第192章

在場的這些人, 還真沒聽說過這個金粟山藏經紙,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兩眼迷茫的學渣樣子。

敖丙比其他四個要積極不少, 這是原身這些年學習下來養成的一個習慣,不懂的就會去查資料,所以他很快就掏出手機來在搜索引擎上輸入了這個紙的名字。

這不搜不知道, 一搜卻是嚇一跳,看清楚這個“金粟山藏經紙”詞條下面的科普介紹後, 敖丙忍不住直呼一聲“好家夥”!

金粟山藏經紙是唐代硬黃紙的延續,但在工藝上有了更多的改善和進益, 該紙原是用於金粟寺抄寫經文所用,該寺曾經藏有北宋紀年的藏經紙數千軸,然而因該紙的獨特屬性, 一經出世就名揚四方, 求購該紙者眾多, 導致金粟寺內藏有的藏經紙日漸失竊,不到四十年就已經被好事者盜取殆盡。

至乾隆中葉,因蓋章狂魔對文翰墨寶很是癡迷狂熱,底下有不少官員豪紳進供各種名紙, 其中金粟箋是得到乾隆嘉賞最多評價最高的,當時宮中因此存在大量金粟山藏經紙呈供禦用,並且出現了大量仿制品。

但至宋朝傾覆後,該紙的技藝就已經失傳,所以乾隆時期仿制的所謂“宋箋藏經紙”, 較之真正的金粟山藏經紙品質要劣等了數倍,想要復制當時的技藝已然不能。

這樣的紙,流傳至今, 想也知道有多珍貴。

高宇好奇問老掌櫃:“那照您這麽說,這紙比畫還貴的話,能賣多少錢?”

老掌櫃瞥了那沓紙一眼,沉吟了一會兒後道:

“按照這個紙的大小篇幅加上保存得這麽完好無損的品相,大概能值個十幾二十萬吧。”

高宇一愣,忍不住皺眉:“您不是說很貴嗎?把這個宋箋形容得天花亂墜的,結果就值個十幾二十萬?”

老掌櫃這下真是忍不住朝著高宇翻白眼了。

那邊敖丙已經查過了資料,聽到高宇這麽反問,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老掌櫃說的這個價,是指的單張紙的價格。”

高宇聞言嚇了一大跳,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單張十幾二十萬?!我去,這麽一沓,差不多得上百張了吧?這是搶錢嗎?”

文房四寶裏面的紙都是按刀賣的,沒聽說還能按張賣的,而且一張這玩意兒竟然價值十幾二十萬,那這麽一沓,豈不是得好幾千萬了?這特麽也太離譜了吧?

離譜嗎?也未必吧,這可是早在宋代可就是書畫家和收藏夾們珍藏的名紙,到如今能尋得到的,大部分都是已經書畫繪寫的成品,諸如各大博物館和收藏夾們手中典藏的書畫作品,像這種空白紙張,估計國內甚至國外都難能尋到一張了,金粟山藏經紙絕貫古今紙中冠名的名頭絕對當之無愧。

總之,不管是這些紙,還是敖丙箱子裏的那些書籍和其他文房四寶等,大部分都屬於絕版,流傳到現代的已經非常稀少甚至可以說沒有,這些東西每一件拿出來都能讓圈子裏的那些文玩大家們瘋狂,真要是宣傳出去,這個專場拍賣想不轟動都難。

總之,這事兒既然高宇他們準備接手,敖丙也就不打算自己再插手摻和了,他也並不是很想跟官方那邊的人打交道,如果聯絡到了文物局或者故宮那邊,萬一那位大領導甚至單院長提出捐贈的請求的話,那他手裏這些東西到底是捐還是不捐呢?

敖丙賣掉手裏這批古董之後也有專門的想法和計劃,並不是單純想要賺錢,暑假的時候他要接父母爺爺來津市,肯定要回雲夢澤呆一段時間。

之前老家那位村長就一直給他打電話,提點他多跟官方打好交道,對他考公有很大幫助之類的,並且還給敖丙帶來了不少消息,甚至就連縣裏面和市裏面都有幾個相關領導主動聯絡到了他這兒,話裏話外有讓他畢業後回家鄉為家鄉建設貢獻一份力的意思。

敖丙當時並未直接回絕,但他的工作室和店鋪已經在津市紮根,短時間內他肯定是不可能回家鄉的,而且他也對仕途一道並不感興趣,從未想過要走這麽一條路。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遠離了雲夢澤,就真的就斬斷了與家鄉的所有感情聯絡,一去就不回頭了。

他很是感念家鄉對他的養育栽培,雖然敖家早些年很窮,但是他從小學到中學都一路遇到了不少好人,無論是村長、村民還是老師同學們,都曾經給予過他善意,所以敖丙覺得,他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感恩和回饋給家鄉一些東西是很應該的。

所以這次回雲夢澤,敖丙想要給村裏捐錢修路,在鄉裏面弄個公益性質的養老院,再給母校購買捐贈一批教育類的設施等;

同時,敖丙還有一個不算太成熟的想法,他想在縣裏或者是市裏面,弄一個專門的遊泳培訓學校,收一些在遊泳這方面有天賦,但是家裏條件比較艱苦,送不起孩子參加培訓學習遊泳相關特長的家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