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早上八點多, 秦元久那邊剛剛吃完早餐準備出門去上班,他那個父親接了個電話後,忽然從書房跑出來叫住了他, 問道:

“上回來給你畫……治病那個小年輕,你了解多少?”

秦元久一愣, 有些不解:“好端端的您怎麽問起這個了?”

想上回敖丙來家裏給他畫往生符,家裏老爺子老太太懷疑他找來的是個神棍騙子, 要不是他堅持表示人沒問題, 只怕敖丙上家裏來就得被二老給趕出去,不過饒是如此,二老對他一個公安局副局長居然走這種偏門左道的事兒還是有些微詞, 覺得他這種迷信行為容易授人把柄,還是盡量跟這類人遠離一些才好。

言下之意, 二老還是不太信這種玄門術法之類的東西,對敖丙更是不怎麽看得上眼。

老實說, 要不是秦元久親眼看到敖丙給金寶珠畫的符接二連三救了那姑娘的命, 一開始他也不一定會信, 但後來真輪到他身上, 他才明白什麽叫做玄學和無知。

那天在自家清場之後的那個房間裏, 在敖丙為他布陣畫符的過程中, 他真的又看到了那幾個遭受到牽連的無辜者, 他感受到了他們的恐懼和怨恨, 而隨著敖丙一遍遍念誦往生咒,那些無辜者的情緒終於歸於平和,看向他的眼神裏再沒有了恨意,在一切消失之後,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到, 一直壓抑在他身體裏的某些東西隨之消散,渾身都說不出的輕松自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真的得到了解脫。

這種事兒,非親歷者沒有發言權,更何況後來,還出了宋家還有余家金家的事兒,更讓秦元久認定,敖丙那小子在玄學上的造詣深不可測,非一般能人大師所能比擬。

不過,那小子低調慣了,在這方面從不過度宣揚,若不是為了幫兄弟,尋常人還真難讓他出手,所以秦元久還真不知道,他爸這好端端的,怎麽忽然問起這小子的事兒了。

秦父也有些尷尬,畢竟之前他是真不怎麽看得上秦元久交的這個朋友,年紀輕輕的不走正道,難免就讓人看輕,可現在他又巴巴的來找兒子詢問,甚至還有想要讓兒子幫忙說合的意思,這讓秦父多少也有點掛不住面子。

“你小姑打電話來,說是得到了一點消息,閩城那邊出大事兒了,有人在近海發現了錳結核礦源,今天一大早地質調查局還有國院都派人下去勘測調查去了,你那個小姑打聽來的消息,說是發現這個礦源的人,就是幾天前在津市發現海底沉船的那個小子。”

“你小姑夫那邊想讓我幫忙打聽,看看能不能跟人接觸一下,我這不是想起來那小子跟你關系不錯嗎,就找你先問問情況。”

秦元久腳步一頓,眼神裏的驚詫一閃而過。

早上高宇幾個確實是在群裏說了敖丙在閩城的事兒,但只說是海洋局那邊那個什麽海監隊隊長帶著幾個國字打頭的工作人員來找敖丙,並沒有提到什麽錳結核礦源的事兒,所以秦元久那會兒也沒想太多,但現在他父親這麽一解釋,秦元久立馬就把這個信息給對上了。

這可真是,秦元久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昨天這幫人不是才說要去閩城打架砸場子的嗎,怎麽架沒打成,轉頭敖丙那小子就在閩城搞出這麽大陣仗了?

秦元久好奇問他父親:“這次發現的礦源很大?”

秦父搖頭:“不太清楚,但是如果只是普通的礦源,你那個小姑夫不可能這麽著急,才打聽到一點消息就催著你小姑來打探,他那個礦業集團這兩年一直不溫不火的,確實是一直想轉型也沒能找到一個好時機,估計這次一聽到消息就想提前做準備了。”

秦元久皺眉:“就算發現礦脈的是敖丙,他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學生,能在這裏面說上什麽話?這事兒上報給國院,上面自然會有相關部門接管,輪得到敖丙在裏面置喙?我看小姑姑跟小姑夫這是病急亂投醫,完全沒個章法了,找我那兄弟有什麽用,打鐵還需自身硬,他們集團自己的采礦技術不過關,找誰都沒用。”

這一點秦父也是認同的,不過到底是自己妹妹,都打電話求到他這兒來了,不幫忙肯定也不行:

“總歸還是得讓他們試試,萬一成了呢?”

秦元久擺擺手,丟下一句“知道了”,然後戴上警帽就往外走。

與此同時,敖丙也跟隨閩城海事局這邊臨時安排的一艘采礦船前往海上,還是跟原來那些國家工作人員以及那幾個搞科研地質工作的老教授一塊兒同行,不過這回特警就多了,整個船上就跟了十幾個特警,碼頭那邊就更多了。

有了上次沉船的經驗,敖丙對這些特警清場管制的行為倒是已經習以為常了,上了船也沒過多在意這些大高個,淡定自若地指揮船艙駕駛室裏的船夫往海上開,很快船只就抵達了那片廢鐵垃圾山附近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