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回烏邇的第三十八天戰事……

做飯的姑娘們一個個義憤填膺,一邊盛飯一邊小聲嘮叨,“都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

但也不能給盛太多,不然後面的人就沒飯了。

耶律加央的飯菜和他們一樣,不過,他有容姝帶來的肉幹和牛肉辣醬,用筷子挖出來一點拌到疙瘩湯裏,然後再把牛肉幹拿出來。

半個手掌大的牛肉幹,耶律加央只撕了一小條,放的有點硬了,幸好他牙口好。

剩下的牛肉幹再包回油紙裏,留著明天吃。

戰事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就算長嶺山離王庭很近,耶律加央也不能不管不顧地回王庭,盡管那裏有自己在乎的人。

戰事緊張,不知何時才能結束,興許是三個月,興許是半年,興許是一年,也許是好幾年。

回不了家,見不到容姝,也見不到耶律錚。

耶律加央想到了容姝,想到了那個臭小子,他目光變得柔和起來,這是為數不多,耶律加央心裏柔軟的時候。

也不知道再見耶律錚,他還認不認識自己這個爹。

月如鉤,烏邇的將士就在山下駐紮,像是狼群守護自己地盤,天上盤旋著飛鷹,也在昭告,這是一塊難啃的地盤。

倘若有人打進來,必啖其血肉。

*

大楚軍營

徐景行用望遠鏡向烏邇的方向看,他不止一次看見那兩只鷹。

他對這些東西很敏感,這兩只鷹一直在烏邇上空盤旋,有時還會飛過長嶺山,然後再飛回來。

徐景行把望遠鏡放下,拿弓箭瞄準,可是距離太遠,就算箭射出去,也射不中。

正看著,副將走過來,“大將軍,烏邇人沒有修築瞭望塔,也沒有乘勝追擊,咱們……”

夜半是進軍的最好時機,能打得人措手不及。

但是烏邇並沒有出兵,白日的交手只是淺淺的試探。

大楚退兵到母親河,烏邇駐守在原地,相安無事,互不攻打。

但徐景行明白,烏邇絕不是這樣的任打的國家,耶律加央也不會放由他們攻打,只是把他們打回去。

自從大楚邁出這一步,就回不去了,不可能再當作無事發生。

不死不休。

徐景行道:“先修養,傳令下去,先按兵不動。”

這裏和大楚不同,雖然不是在山上,但是越往這邊越高,水往低處流,這裏更接近母親河的源頭,故而比別處高得多。

將士們在這裏待的很難受,當然,徐景行也不舒服,呼吸不暢,胸口悶悶的,他看有的將士嘴唇發紫,要是長期在這兒,不戰就敗了。

彈藥還有一箱半,有兩顆啞火,總共還剩二十四顆。

糧草還夠二十天,剩下的糧草還在路上,由運糧官押送。

看著容譽這麽多年懲治貪官,徐景行也不會擔心軍糧被貪,只需等二十日,就有糧草了。

現在,運糧車應該在路上。

等將士把傷養一養,再攻打烏邇也不遲。

大楚按兵不動,這三天就在母親河畔修養,烏邇也沒動,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先出手反而失了先機。

耶律加央在營帳內和幾個將領談事,大楚攻打雖然早有預料,又是修建城墻,又是勤加練兵,可是,烏邇和大楚的差距還是肉眼可見的。

烏邇總共十萬兵馬,而大楚光西北就有十二萬駐兵,盛京西南駐兵更多,兵力雄厚,比誰兵多,烏邇比不過。

一個將領道:“王上,看大楚有十萬兵馬,還有援軍未到。”

十幾個將領坐在一塊,顯得帳篷狹小.逼人,耶律加央道:“但是大楚距烏邇甚遠,調兵要經過密林,戈壁灘,荒漠,倘若從盛京西南調兵,還要擔心盛京西南兩地的安危。”

耶律加央在地圖上畫了兩個圈,一個西南,一個盛京。

不知道大楚地圖,這兩個圈畫的很隨意。

不過道理誰都懂,烏邇就占著天時地利。

如今有城墻防護,想打進來很難。

那個將領生的虎背熊腰,腰間還別著把刀,是烏邇的勇士,“這話有道理,沙漠可不是那麽好過的。”

另外一人道:“大楚的火器也不容小覷,要讓老子抓住,非給砸了。”

“砸了作何,就不能繳上來咱們用。”

“就是,大楚可有不少好東西,看著都眼饞。”說話的人搓了搓手,目光有點垂涎,

這是實話,縱使烏邇有自己的鐵礦,能鑄鐵鍛造刀劍,可是比不上大楚人打的刀劍鋒利,而且烏邇就占著一處鐵礦,大楚地大物博,鐵都比他們的好用。

大楚的鐵和銅,大楚的雞和豬,大楚魚蝦螃蟹,都是聽商隊裏的人說的。

他們還說大楚人穿綾羅綢緞,有軟綿綿的柳枝,試問哪個人不想去,那個人不心裏癢癢。

從前也癢癢,尤其是聽到那些烏邇沒有的東西,可是癢癢歸癢癢,別人的東西,看再多也沒用。

大楚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能因為喜歡心裏癢癢就去攻打他們,把東西占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