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回大楚的第六天容譽死死……(第2/4頁)

徐景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睡了過去,若不是周圍沒有迷香的味道,他定會以為有人圖謀不軌。

車上只有一個趙顏兮,難不成是趙家人。

徐景行繼續守夜,容姝松了口氣,從出宮到現在已經三天了,她也是筋疲力盡,容姝控制著自己睡得輕一些,不敢出聲,不敢說話,金庭肯定想知道她是怎麽逃出來的。

這還得得益於長公主這個身份。

到了平陽侯府後,她住的是趙顏兮的院子,院子裏沒有幾個伺候的人,大概是怕丫鬟發現端倪,所以全都發賣了。

只有紅秀一個。

紅秀知道容姝是長公主,自然不敢像服侍趙顏兮那樣服侍她,更多的是懼怕,她害怕自己會死,害怕趙顏兮出事,所以連看容姝的眼睛都不敢。

容姝說什麽就是什麽。

容姝說要出府,“若是夫人來問,就說我心情不好,不想見人。”

就這樣,容姝出了平陽侯府。

碩大的盛京城,橫著是條路,豎著是條路,容姝甚至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逃出盛京,回到烏邇談何容易,只能想辦法和趙顏兮換回來,再將錯就錯。只是匆忙中,容姝撞了一個人。

來人比她高一個頭,劍眉,丹鳳眼,一派書生氣,容姝戴了帷帽,剛剛風吹起了一點,她趕緊把帷帽拉嚴實,卻不想這人還是看見了。

陳洺之一臉呆滯:“公主……”

容姝拽著帷帽的手更緊了,“公子認錯了,我是平陽侯府二小姐,不是什麽公主。”

陳洺之明明記得長公主回烏邇了,為什麽還能在這兒遇見,容姝他不會認錯,那去烏邇的是……趙顏兮。

陳洺之看看左右,帶著容姝去了茶館,天子腳下,哪裏都不安全,關上門窗,陳洺之跪在地上,“草民拜見公主,不知公主為何在此處。公主也不必說自己是平陽侯府的二小姐,草民見過她,分得清誰是公主。”

容姝怔了好一會兒,才把帷帽摘下,“你是……”

當年驚鴻一面,算下來四年多未見,竟然連他是誰都記不清了,陳洺之嘴角帶著一絲苦笑,“草民陳洺之,家父是當朝太傅。”

《朱顏》中的陳洺之是當朝太傅之子,少年對長公主一見傾心,容姝嫁去烏邇之後便立志讀書,富強大楚,以日後接長公主回京。他寒窗苦讀,夜以繼日,科舉中登科,又一路高歌猛進,在其父告老還鄉之後擢升太傅,陳家滿門榮耀。

後來幾人的感情糾纏太深,趙顏兮又選擇了容譽,陳洺之傷心落寞,早早就抑郁而終了。

容姝默默地看著陳洺之,此人可不可信還未知,認出又如何,若是他早就遇見趙顏兮情根深種更好,正好借他之力離開。

陳洺之滿眼擔憂,“公主,為何你會在這裏,難不成留下的是你,去烏邇的是趙姑娘?”

陳洺之的確聰明,但看見容姝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容姝道:“陳公子,實不相瞞,離開的是趙姑娘,皇上憂心我在烏邇過的不好,又因為我同趙姑娘容貌有幾分相似,故而綁了她去烏邇。只是相貌相似並非同一人,耶律加央也不是傻子,我想換回來。”

饒是猜到了,可真聽容姝這麽說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某一瞬間,陳洺之甚至覺得慶幸,覺得這個主意正好,他人生死與他何幹,趙顏兮到了烏邇被耶律加央發現又如何,兩國交戰,生靈塗炭又有何妨,他想要的只有容姝一個。

只要帶容姝走,死死看著她,等著三四個月後,儀仗到了烏邇,事成定局,容姝也沒有任何辦法。

到時候她就是平陽侯府的二小姐。

這是陳洺之第一次對趙顏兮這個名字有善意,他手指動了動,“公主,儀仗已經離開一日,很難追上,況且,這是皇上的意思。”

容姝想回去不僅僅因為耶律加央,公主的確是一個身份,那也得是她這個人,趙顏兮對大楚並沒有任何威脅能力,換句話說,容譽根本不會管趙顏兮的死活。

那景和七年的戰事可能提前到景和五年,景和三年。

容姝不能不管百姓,不然和親沒有任何意義。

“陳公子,儀仗只離開了一日,快馬加鞭肯定能趕上,只要你送我出城,他日若有變故,我也絕對不會把你說出來。”容姝看著陳洺之,“而且趙姑娘是無辜的……”

陳洺之:“公主以為我怕死?還是覺得我像徐景行一樣喜歡上了趙姑娘,我只是……”

舍不得罷了。

陳洺之問:“公主要回烏邇,除了為了百姓,可還有別的原因?又或者,烏邇有什麽人什麽事,牽扯著公主,要您回去。”

那裏有她在乎的人。

容姝看向合上的窗,然後轉身拿起帷帽道:“我這的確是強人所難了,陳公子,今日還請當做沒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