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2/3頁)

【白菜豆腐腦:探春是她一手教養起來的,其實也繼承了賈母的一點兒遠見,可惜她年紀大了,越發只知道自己享受了。】

【一言不合:之前不是說了嗎,家裏頭四個女孩兒,都是繼承了賈母不同的性格,元春比較有遠見,迎春懦弱一點兒,探春爽利,惜春冷漠,其實都能在賈母身上找到這些性格。】

【一言不合:個人覺得哈,賈母其實知道賈家在落敗的,但是她心裏沒裝著別人,至多也就關心一個寶玉,一個黛玉,別看賈母現在對林黛玉平平,那是因為兩個人現在相處不多,原著裏林黛玉就是實打實在她膝下長大的孩子,感情好,所以她也願意看顧著。】

【一言不合:賈母說話的時候也從不會說賈家往後怎麽樣,而是說“我的兩個玉兒”,她心裏明白賈家在敗落,但是不當回事,或者說其實不怎麽想操心,年紀大了,只想讓自己平平安安地享樂死。】

林渙也覺得是這樣。

老太太是賈府難得的聰明人,或者說從前是,但是年紀大了,精力跟不上了,也有一種奇怪的想法——那就是自己年紀大了,人家都該尊重自己,讓著自己。

被家裏人哄久了的富貴老太太,她的政治敏銳度退化了。

他們等到了晌午,王夫人都沒有回來。

賈母這才慌了,連忙叫人去打探消息。

一邊又病急亂投醫地拜托林渙:“哥兒家裏關系廣些,好歹去打聽打聽是怎麽回事,要是沒有什麽事情,好歹把人帶回來。”

賈母一邊拉住他的手一邊哭:“再怎麽樣,她還是宮裏娘娘的母親,在外頭落了娘娘的面子可怎麽好?”

林渙奚笑——這個時候了,她還想著拿宮裏頭的賈元春壓人呢。

他都不知道該說這人什麽好了。

最後也只能說:“我不擔保能把人帶出來,我爹那個人你也知道的,鐵面無私,說句難聽的,我要是犯了事兒他都沒把我關進去的,所以……”

賈母連忙說:“沒事、沒事,好歹打聽清楚是因為什麽,我們才能想別的辦法。”

林渙點頭,出去了。

他一走,林黛玉就站起來說:“我也回去問問我爹。”

賈母自然高興,痛痛快快放人了。

林渙想了想,先去了他爹那裏,準備等會再去倦哥那兒。

結果到了以後才發現倦哥跟他爹在一塊呢。

“這下好了,不用再去單獨找倦哥了。”林渙摸了杯子出來,順手試了試溫度,給沈倦倒了一杯茶。

給他之前,自己先喝了一口:“不燙。”

等喝下去,他才咂咂嘴:“爹,你這茶葉不行,回頭我給你送一份來。”

林風起哼了一聲:“臭小子,你那兒的茶葉還不是從我這拿的?”

“那怎麽一樣呢?”林渙下意識反駁,“前些時候倦哥才給我弄的茶,比爹你這個好一點兒。”

林風起瞅他一眼:“天天就知道薅你先生的羊毛。”

這句話還是他和林渙學來的。

沈倦微笑地看著林渙。

林渙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打聽事情的,於是問起了王夫人和賈政。

林風起想了想,說:“賈政其實還不是什麽大事兒,主要是王夫人。”

他慢慢說了案子。

原來是之前王夫人還沒倒台的時候,在外頭放利子錢,人家的利息都是三十,偏偏賈家的下人貪心,對外頭說的是,她們賈家放銀子都是四十的利,剩下十的利叫他們自己貪了。

按理說人家也不傻,不會借這麽高的利息的。但是怎麽說,能借高利貸的,那必定是十分缺錢的,賈家又給錢給的痛快,還能賒銀子,也就有人借。

願打願挨,別人也不好說什麽。

後來就出了事兒。

有一家借了銀子的實在還不上。

“那一戶人家爹娘都病得起不來了,兒子女兒都賣了,死活還不上錢,後來他爹娘死了以後,賈家放利子錢的人又去催債,他實在給不出來,被人打斷了腿。”

打斷了腿還哪來的經濟能力還錢?

這人也是想不開,左右覺得活著沒意思,幹脆跳河死了。

林渙唏噓,這樣的人也不知道該說慘還是什麽。

都是掙紮著為了活下去的人,也是實在走投無路了。

沈倦接話說:“其實這也就罷了,後來官府去問這事的時候,王夫人身邊那個周瑞家的拿著賈政的帖子拜訪了不少人,把事情按下去了。”

他搖頭:“而是這樣的事情還不少。”

衙門裏頭銷案可不是人家拿個帖子來,他們就一筆勾銷的,而是有一份詳細的档案,寫明了某某年幾月幾日,誰誰過來銷案。

一字一句寫得清清楚楚。

就是不給外頭人看罷了。

沈倦拿到案宗的時候也驚呆了。

不看還好,一看才知道原來王夫人拿著賈政的帖子做了那麽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