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謝鯨握著林渙的手, 林渙反手拉住了他,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放下手, 扭過了頭:“哼!”

一個人想說小草本來就是我照看著的妹妹。

另一個還以為他是來搶妹妹的,打定了主意讓他離自己妹妹遠一點。

兩個人相看生厭,互相不理對方了。

過了沒多久, 謝鯨摸著兔子, 忍不住說:“對了,你知不知道?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好像是你先生的朋友?”

林渙啊了一聲:“我知道啊。”

倦哥的朋友一共就那麽多個, 他當然知道了。

不過有時候他也挺好奇的, 倦哥明明是個文人,怎麽認識的人都是武人呢。

林渙想了想說:“真論起來, 我先生的朋友不算多的, 好像都是兒時的夥伴,打小就在一塊兒玩,即便後來分開了幾年沒怎麽來往,再碰面的時候還是能把酒言歡。”

謝鯨羨慕:“這難道就叫做君子之交淡如水?”

林渙贊成。

【心上人:好像確實很少看到倦哥和朋友吃飯喝酒聚會, 大多都是面上不怎麽來往, 但是找人幫忙的時候能看出來他的關系網很強大的。】

【無語:成年人的友誼啦,反正我是不喜歡參加那些吃吃喝喝的,浪費時間、效率低下,有那個時間我還不如多開發點新東西。】

【一言不合:你可以永遠相信倦哥就是了,不過我有時候會懷疑, 倦哥認識那麽多兵丁指揮使啥的,是不是因為打小就是個搗蛋鬼,和歡寶一樣,沒事幹就攛掇著人爬墻?】

【紅樓我來啦:笑死, 我本來覺得你在內涵倦哥,仔細想了想,原來你內涵的是歡寶。】

林渙瞅瞅直播間,哼唧一聲:“我哪裏攛掇著人爬墻了?他們都沒爬上去呢!只讓我一個人爬了!”

直播間都說你爬了人家沒爬,人家還跟著你一塊兒抄大字呢。

林渙這才抿著嘴後知後覺——好像也是嗷。

謝鯨抱了一會兒兔子,頗有點依依不舍:“下回我再來,你還給我看看兔子成不成?”

林渙暼他一眼:“不惦記我妹妹了?”

謝鯨心口一緊,故意說:“我不過一時嘴快罷了,哪能真的和你搶啊?再說了,她姓林,我姓謝,難不成我還能讓她跟著我改姓不成?”

嘴上這麽說著,他心裏卻偷偷想——以後我嘴慢一點,才不說出來呢。

謝鯨又把兔子還回去,自己捏著胡蘿蔔掛飾走了。

林渙想了想,他要去找倦哥玩去!

結果今兒沈倦這裏有客。

林渙站在門口聞了聞,裏頭有一股酒香。再一聽,裏頭的人已經喝高了,不過聽聲音,好像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陸信。

陸信大著舌頭:“好兄弟,咱們得有好多年沒見了!想當年你能把國子監鬧得一天都不安生,如今卻穩重起來了?”

沈倦的聲音淡而平靜:“人總歸會長大的。”

林渙聽了聽,倦哥說話的語調比起往日裏慢了一些,大約也喝了不少的酒,不然也不會發現不了他站在門口。

他想了想,去叫沈家的下人:“備兩份醒酒湯來。”

吩咐完了,他才又轉回去,剛準備敲門,正聽見裏頭陸信問起:“說起來,你怎麽收了這麽個小徒弟?還護短的很,我瞅著你替他擋了不少的事,也從來不告訴他。”

裏頭沈倦停了一會兒,酒盞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停滯,過了沒多久,沈倦沉悶的聲音響起:“他同我曾經很像。”

往事如畫卷一般展現,隔著經年,沈倦仿佛從他身上看見了自己。

陸信想了想,笑著說:“是有點像,你要不說,我還以為他是你兒子呢。”

沈倦:“……我哪來那麽大的兒子,想什麽呢?”

陸信應該也有點喝醉了,這會兒也不聽他說話,自顧自言語:“真論起來,你這小徒弟比你小時候可活潑多了,看著也更討喜,不像你,現在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粗俗。”沈倦又給他倒了一杯酒說,“他打小兒就有父母朋友寵愛,性子也嬌縱些,不過,嬌縱卻不任性,是好的。”

陸信一飲而盡:“還不是你也慣的!”

他們倆絮絮叨叨說些往事,林渙倒不好再進去了,只坐在外頭長廊下發呆。

沈倦他們是開著窗戶喝的酒,偶爾有只言片語塞進林渙的耳朵裏,他不由問起直播間:“我哪裏就嬌縱了嘛?”

【銀翹片:一點點,只有一丁兒點。】

【白菜豆腐腦:比起嬌縱,我更在意的是倦哥居然說你和他小時候很像誒?真的像嗎!其實我一直覺得倦哥特別嚴肅正經,哪怕唐先生說了倦哥小時候調皮地能把國子監掀過來,我依然腦補不出來。】

【紅樓我來啦:我也腦補不出來……我心裏的倦哥已經是個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嗚嗚嗚,真想看一看倦哥小時候是什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