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3/4頁)

沈倦擡頭:“嗯?”

“吧嗒,我再也不喜歡你了。”林渙委屈巴巴,“真的,再也不喜歡你了。”

沈倦哦一聲,給他挾一筷子蔬菜:“別光吃肉。”

林渙恨恨地把肉和蔬菜吃進肚子裏。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林渙感覺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幸好武課是一天隔一天地上,不然林渙原地放棄。

他根本不知道沈倦在想什麽。

那會兒他被練得懷疑人生,忍不住跟林風起撒嬌說不想練了。

林風起問了沈倦,知道是為了讓林渙強健身體,以後有自保的能力就不說話了,默認了現在林渙的苦命生涯。

【豬都跑了:我有點好奇為什麽是一天隔一天練,不是說練武這種事情不能半途而廢嗎?】

【金金不計較:我可能猜到了一點……可能是怕天天練,歡寶第二天就跑路了吧……哈哈哈】

【一言不合:樓上真相了,這玩意兒講究有松有馳,第一天累極了,第二天放松下來休息一天,第三天接著練,雖然一樣疼,但是至少中間休息了一天啊!想想又能堅持下去了呢!】

【未成年不許看直播:什麽時候我的作業也可以一天隔一天地做而不會被打呢。】

林渙心想你就想屁吃好了。

就這麽上了半個月的課,林渙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以前總盼著沈倦和他一起玩,因為他會給自己帶好吃的,還會教自己讀書認字,之前賈雨村還在教他的時候,他每天都想著要是吧嗒是他的先生,而不是賈雨村就好了。

然而等到沈倦真的成了他的先生以後,他只想說兩個字——快逃!

就這麽練著練著,林渙感覺自己看見沈倦就腿軟了,下意識地就想跑了。

而林風起發出去的羈押冷子興的公文也有了回信。

預想之中的順利羈押根本沒有。

林風起等來的反而是順天府尹的一封書信,信中指責他異地羈押沒有批復公文,說他越俎代庖。

林風起都給氣笑了。

案子是在他姑蘇地界犯的,自然也是他這裏去拿人,什麽時候去羈押犯人也要通過順天府尹了?又不是在京城犯的案。

送信來的差役還說起冷子興。

“原先丁恒供出來,說是冷子興本是在揚州的,丁恒落網以後,冷子興他許是心虛,連夜坐船走水路北上了,咱們的衙役只落後了一兩天。結果到了那邊,碼頭上就是順天府尹的衙役堵著,直接把咱們的人帶去順天府裏了。”

他們連冷子興的面都沒見著,就被順天府尹給趕出來了。

即使有了林風起的公文也不頂用,順天府尹原話說的是,“在誰的地盤就要聽誰的話,你一個姑蘇縣令的公文就想著在我順天府尹的地盤用不成?”

這差役往常是出慣了遠門的,也算機靈,平時有這樣類似的事,到當地的衙門打一聲招呼就行了,哪有像這回這樣的?竟明擺著像是要包庇似的。

他心中起疑,一時之間也沒有直接回來,反倒在京城呆了兩天,找著機會請了衙門裏的人喝酒吃茶,趁人喝得熏熏然,把話套出來了。

原來這冷子興背靠著賈府,當天上京就直奔嶽父家裏了,求著他嶽母周瑞家的在王夫人面前求了情,當天下午,就有管家帶著那府裏的帖子找上了順天府尹了,只叫他務必將案子拿捏到自個兒手裏,回頭叫他罰點銀子就算了。

順天府尹與賈府相交,他能當上這順天府尹背後也有四王八公出的力,兩邊本就親近,靠著這層關系,王夫人才膽子大,包攬訴訟,有人求到她頭上,只要能拿出銀子,沒有她不做的。

差役便知道這事兒難以善了了。

左右冷子興還要靠著賈府的庇護,想必輕易不敢出京,他便日夜兼程又回了姑蘇回來報信。

“我聽那順天府裏的人說起,這冷子興還不止賈家一家去疏通關系,背後竟好像沾了許多人似的。”

林風起怒氣橫生:“那是自然的,他如今靠著古董生意為生,那些能買賣古董的哪個家裏不是非富即貴的,即使當時落魄了,瘦死的馬比駱駝大,也足夠他在當地經營出點人買了。”

現今的古董商人,背後不靠點人根本做不下去。

一則他們是靠古董吃飯的,買進賣出都指著這玩意兒過活,有些個大戶人家表面看著光鮮,實則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支撐不起那一大家子的嚼用,便私下裏將家裏的古董玩意兒典當出去支應著。

像是冷子興這樣的古董商人往往就是最先看出一個家族鼎盛與落魄的,他們嗅覺靈敏,不是一般人還真做不來。

這樣的人自然也握著許多人家的隱私把柄。

林風起閉著眼睛思索著。

他自然不會覺得冷子興背後只有一個賈家。

那些能做大的古董商人往往都是些情報探子,靠著買賣古董打聽消息,進而捏住人家的把柄,威脅做事兒,像賈府那種大大咧咧拿著府裏帖子去插手訴訟之事的人家顯見沒有這個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