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8章

雲雀恭彌正忙著對付並盛町的其他闖入者, 中原中也在發現提示以後立刻就離開了。留在並盛町,只有庫洛洛突然變得清閑起來。

當然,他成為了一個合格的觀眾。

伴隨著中原中也離開並盛、抵達橫濱, 主戰場的局勢逐漸清晰, 死鼠之屋的最終目的也浮出了水面。

陀思妥耶夫斯基布了一個局,以港口黑手黨為目標,用鐘塔侍從作為誘餌, 想把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課的目光全都轉移到並盛町去。而死鼠之屋的真正目標, 其實是擊殺人虎。

被迫看守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太宰治為了化解這個局面, 將解決難題的可能性賭在了中原中也的身上。

事實證明, 太宰治的決定是正確的;而太宰治的決定總是正確的。

中原中也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及時發現了太宰留給他的提示,途中有森鷗外的暗示,有庫洛洛的旁敲側擊,他們以這種隱蔽的方式瞞過了陀思妥耶夫斯基, 讓他以為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計劃發展。事實上,太宰卻是將計就計。

陀思妥耶夫斯基親自出現拖住了太宰治, 這同時也意味著, 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也無法自由行動。

所以在中原中也掙脫計劃的束縛,急匆匆的趕回橫濱時,擊殺人虎的計劃就那麽落空了——在另一撥人引開政府的人,即將成功擊殺中島敦的關鍵時刻, 中原中也有如神兵天降, 將已經去了半條命的小老虎憑空攔下,然後扛在了肩頭。

中島敦是書的路標,也是封印書的關鍵。

這個人不能死。

中原中也有了這樣的意識,即使他又一次被青花魚莫名其妙的驅使,在完成行動的期間, 他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而中原中也在解救小老虎的期間,太宰治就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同處一室,兩看相厭。

這是他們在監獄一別之後的再一次相遇,按照這次的情形來看,陀思妥耶夫斯基是階下囚,而太宰治是看守他的人,似乎情況比上一次要好一點。面對階下囚,太宰治可以作威作福了,但顯然,他並不是很開心。

“每天看著陀君你的那張臉就覺得心情郁悶,連想死的心情都沒有了。”太宰治盯著窗外的時候,時時刻刻都在講這句話。

陀思妥耶夫斯基並不回他,只聳了聳肩膀。

“而且還要負責你這只下水道老鼠的三餐,為什麽中也可以和庫洛洛的隊友……那個叫什麽來著……哦,叫俠客的家夥玩牌,我卻只能天天對著你的臉,上天對我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太宰治越說越離譜,突發奇想之間,突然就指著陀思妥耶夫斯基道:“陀君,這可都是你的錯!”

這時,他倆無聲的較量已經接近尾聲,中原中也也已經像太宰預料的一樣在固定的時間段裏發現帽子中的紙條,所以他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交談也比前兩天遮遮掩掩的情況下坦誠了許多。

“太宰君,這不正是你期望的嗎?”只要能夠困住他,讓中原中也回到橫濱,他的計劃就會破產。

太宰治又贏了一次。

面對陀思妥耶夫斯基略略有些嘲諷的眼神,這次太宰治沒有搭話。

“太宰君,看來這次我們又失敗了呢~”當中原中也救下中島敦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經完全不驚訝了,他在知道中原中也這一關卡後,就一直在等待今天的結果。

體型有些纖弱的俄羅斯人站了起來,在狹窄的房間裏輕輕的拍了拍落在披風上的灰塵。他似乎並不因為這次失敗的行動而顯得氣餒,也沒有因為短時間的囚禁以及那糟糕的夥食而憤怒,只是站起來後,用微笑著的透出微微冰冷和惡意的神態對面前看守他的太宰治說到:“但我們不會永遠失敗的,你說是吧,太宰君。”

這話讓太宰的眼神冷淡了兩分,那充斥在眼底的嫌惡退卻以後,留下的只是盯著眼前人一派漠然和冰冷。

“哼,下水道裏的老鼠永遠不會生活在陽光下的,”太宰治輕哼一聲,“就算從下水道裏出來了,我也會親自把這些醜惡的生物送回去。”

“這樣啊,那真是勞煩太宰君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眯了了眼睛,眸光流轉,折成了笑意隱藏進了勾起的嘴角,“那太宰君以後一定會非常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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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的心情不是很好。

經過了一點連波折都不算的波折,書最終是成功的封印住了,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也被歐洲那邊來的大使給接走了。登上掛外交拍照的大使館專車前,陀思妥耶夫斯基還耀武揚威的沖他點了點頭。

當然,太宰治也禮貌的沖他微笑了一下。

但一轉眼,他的臉色就已經黑成了鍋底。

肉眼可見的不愉快氣息從太宰治的周身散發了出來,他就這樣一路飄回偵探社。當他看到空蕩蕩的辦公間時,心情也不免沉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