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只貓貓崽(第2/2頁)

但這種心態太消極,宋北不想秦蕭這輩子如此過去,做事的出發點是生無可戀,因為遭遇過太多苦楚,覺得無人需要惦念,自然而然的,不會留戀人世。

現在,至少有只波斯貓不一樣。

秦蕭有了人氣,或許,溫暖的毛絨絨真的能治愈人心。

現在的秦蕭已經不需要人守夜了,魯建華才跟團長一塊兒回招待所住去。

魯建華暗暗在心裏松口氣,單獨一個人跟秦隊待在密閉空間裏,他提心吊膽的,怕死了。

半夜睡覺都不敢四仰八叉地隨意換姿勢,就雕塑一樣直愣愣、硬邦邦戳在折疊床上,難受又別扭,還緊張得睡覺也睡不安穩。

夢裏都是秦隊長面無表情看過來的冷硬目光,心驚膽戰的。早晨提前兩小時起床。生怕起晚了,對上秦隊挑剔嫌棄的目光,提前把他踢出選拔隊伍,

秦蕭給貓兒洗了個熱水澡,白夏夏暈暈乎乎泡在溫暖的水裏,半夢半醒由著秦蕭替它換藥。

左爪爪的繃帶已經濕透,傷口又崩裂開還泡了水。

秦蕭蹙眉,白夏夏迷糊著癱在毛巾上,小小一團得可愛。

秦蕭給貓擦幹毛,很快,白夏夏在秦蕭懷裏蜷縮成一團,睡著了。

今天來來回回太累。

貓兒還打小呼嚕聲,秦蕭先是有點懵——從來不知道,貓咪會打呼嚕,哼哼唧唧的,偶爾還嗚嚕嚕。

秦隊長手指捏住毛團子露出來的柔軟小肚皮,露出點笑來:“吃這麽多,該鍛煉了。”

兩根手指捏住貓鼓鼓的胖肚,白夏夏睡夢中還下意識的往回縮,心虛地嘟囔,“不準說我胖,走開!”

“我有小肚腩就有嘛,我是貓貓,貓貓胖胖也可愛……”

秦蕭關燈,睡覺。

白夏夏睡得很太踏實,夢裏還是那個青年拿出噴瓶對準它,鋪天蓋地的嗆人香水味難受還塞鼻子,白夏夏難過用嘴巴喘氣。

鼻頭幹幹的,還不停打噴嚏。

小身子無意識緊縮成一團,嗚嚕嚕地委屈叫。爪爪抱住自己的蓬松大尾巴,她鼻頭又動了動:“阿嚏!”

“啊啊啊阿嚏!”

白夏夏數不清是第幾次打噴嚏,清水鼻涕順著鼻頭淌下來。

“喵……”

“我居然感冒了,為什麽!我在翠蓮山睡樹幹睡山洞都沒感冒……”波斯貓喪氣地葛優躺,生無可戀用爪爪抽紙巾,按住幹鼻頭。

手邊堆著七八張衛生紙,小貓爪子捂住鼻子,大大的衛生紙擋住下半張貓臉。

豎瞳沁著水汽,可憐巴巴,叫聲都嗚嗚咽咽,含著委屈。

“39度5,有點兒發燒。”老獸醫甩了甩溫度計:“不用開藥,可能是昨晚淋雨受涼,加上這貓長期在野外生活,下山後不太適應城市裏的氣候,水土不服出現應激反應也是有的。”

“先吃兒童感冒沖劑,要是還降不下溫來,再聯系我。”

秦蕭按住白夏夏貓腦袋,白夏夏蹭過秦蕭手掌,沒啥力氣跟未來鏟屎官賣萌刷好感了。

貓臉揪著,難受得快哭出來了,一副小可憐的委屈模樣。秦蕭:“大夫,她總是流鼻涕,怎麽辦?”

“涼拌!”老獸醫五十多歲了,瞥秦蕭:“人你都擋不住淌鼻涕,何況是只貓!咱這沒有專門兒給貓貓狗狗吃的藥,只能大概治。你放心,這貓身體素質很好。而且,真是野貓,這點小病抗一抗就過去了,沒事兒的,不用大驚小怪。”

一只貓感冒而已,急匆匆把他喊來,他還以為這貓受了什麽重傷,快嗝屁了呢!

也就左爪子上的傷口挺嚴重,皮肉傷,養幾天就好了。

“大夫,吃什麽牌子的感冒沖劑?一天吃幾次?有什麽忌口嗎?”宋北細心地詢問,老獸醫想了想,認真回答:“你覺得一天該吃幾頓?需要忌口不?”

宋北:“……”

“哎,我也不是專門給貓狗看病的大夫。”他從前都是給家畜家禽看病的,什麽羊啊牛啊驢啊之類的。

這些年養寵物的多了,條件好的人家就抱貓貓狗狗給他看。老獸醫積攢了點兒經驗,一些小病都能治。但也沒有專門針對貓狗體質的傷病藥,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就那麽吃。

“您不是專家嗎?”這位是宋北問過文教授後,對方傾情推薦,說是通城裏頂尖兒的好大夫,好獸醫了。

老大夫點頭,一點兒也不為自己的技藝不精湛感到羞恥:“矮子裏頭拔高個兒,那就是我了。”

宋北:“……”

瞧這位大領導和年輕同志的緊張樣,老獸醫笑,拍著胸脯保證:“放心,這貓一點兒小病,不吃藥也能好。”

“這貓很重要,是不是部隊養的,立過功的功臣啊?”老獸醫開玩笑,沒想到宋北真應了,嚴肅點頭:“它立過大功,請您務必治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