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華寧跟齊大夫一道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才趕到了西江市,這裏地處偏遠,天氣幹燥,沙漠面積非常大,是祖國的邊疆處,緊緊挨著另一個大國。

齊大夫參與了一場醫生之間的會議,大家商議了很久,走訪第一個得病的人,調查一番得知這次的病毒侵襲很可能是人為的。

“根據調查,這個病毒曾經在鄰國出現過,現在忽然蔓延到了我們國內,他們目前也沒有找到什麽可以治療的方法,這個病毒傳染性很強,現在好多人都感染了。”

這種病毒感染上之後皮膚便會逐漸變成灰色,紫紅色,並且會潰爛流膿,胳膊上腿上都會蔓延上去,慘不忍睹,起初會疼得人無法正常生活,到後來則是會導致各類真菌入侵臟器,直到器官衰竭而死,可謂是一場慢性折磨,且非常地殘忍。

西江市的醫療條件本身就不好,如今雖然從內地調過來一部分醫患團隊,可卻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研制出來對症的藥物,只能暫時對病人進行消炎。

華寧加入隊伍,她雖然是學習中醫的,但對西醫的基礎步驟也是懂得的,趕緊地幫著先處理那些傷患的傷口。

只是這一處理就讓她眼眶都紅了好些次。

那些鎮守邊疆的士兵大多都是十八九歲的,渾身的皮膚都被高強度的日照曬得黢黑,笑起來就露出兩排大白牙。

他們純真的臉上不知道蛻過多少次皮,新的曬傷加上舊的曬傷,一層一層,常年維生素攝入得少,皮膚幹裂,唇色暗淡,手指邊緣都是倒刺,手心裏是一層一層的老繭,看著就疼得厲害。

可他們卻毫不在乎。

“大夫,我這傷啥時候能好?我們班長排好班了,我得早些好起來去站崗。”

邊疆處一日不能沒有人站崗,得時時刻刻地防著有人入侵。

華寧心都在顫抖:“你放心,我們會盡力治好你們的。”

這些為了祖國的安定付出了太多的士兵們,不該平添這麽多的痛苦啊!

但那病毒無情,其中兩個士兵已經因為感染嚴重出現了呼吸急促的現象,趕緊地被送到了市裏頭的醫院。

但他們走之前還是急得不行:“我不走!我得留下來,我不想走!”

那樣子看得人揪心!

來支援邊疆的醫生們都在連夜加班想辦法治療這個皮膚病,華寧也在努力。

雖然她根本無法適應這裏的天氣,高反很嚴重,卻還是拼盡全力地在想辦法。

她一夜一夜地不睡,去翻看隨身帶來的醫書,研究病症與可以對應減輕症狀的藥材,一次次地煎藥,配制藥膏,舍不得睡覺,也不敢睡覺。

生怕睡一覺起來就聽到了更大的噩耗。

被感染的人越來越多,醫療隊的人提出來好幾個辦法,但收效甚微。

華寧思前想後,決定去找那些當地的原住民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以往的病例,說不定是有土法子的。

畢竟很多病都跟當地的氣候環境有關系。

可她語言不通,最終,華寧花了些錢請求一個既會普通話又會西江話的人幫助自己一起去打聽。

沙漠實在是大,這裏的人們居住地分散得也很開,兩人沒有交通工具,就只有一步步地往前走,靠著一把力氣走訪了許許多多的人。

給華寧當向導的人名叫阿曼,他累得都快喘不動氣了:“小姑娘!你怎麽這麽能走!我勸你,回去吧!這個病,我從小到大都沒聽到過!”

華寧不死心,也氣喘籲籲地看著他:“我給你加錢,好不好?我想救那些戰士們。”

阿曼有些動容,猛地踢了一腳地上的沙子:“好!你這個傻子!我今天就陪著你!”

兩人又往前走了很久,終於在一戶牧民的帳篷裏問到了想要的答案。

一位西江市的少數民族老奶奶渾濁的眸子裏帶著些回憶:“這個病我很小的時候見駱駝得過,沒見人得過,駱駝得病嘛,就是拿葛莎草治療!”

華寧眼睛一亮,簡直比中了彩票還開心!

她趕緊地在紙上記錄下來葛莎草這個名字,而後又要去找葛莎草,阿曼低頭一看,倒吸一口冷氣:“你腳上出血了!你不疼嗎?”

華寧這才後知後覺地看到自己腳底板的確被磨出血了,她忍不住嘶了一聲,但想到那麽多人因為得病身上都潰爛不止,她也等不及了,還是趕緊地要去找葛莎草。

阿曼這下於心不忍了:“好了!你回去休息,我去找葛莎草!我也是華國人呀,我知道,你愛國,我也愛我們的國家!”

華寧沖他一笑:“謝謝你!”

但她還是跟著阿曼一起去找了葛莎草,這裏本身植物就不多,能找到葛莎草的地方更不多。

等華寧找到葛莎草回去,正看到齊大夫著急地在找她。

“寧寧你去哪裏了?今天又有一個士兵出現了高燒的情況,我給他紮了針暫時退了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