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三五章 越簡單,越復雜

上午。

孟璽與滕巴等一眾將領,在會議室內聊了足足有三個小時,基本敲定了部隊的“緊急改制”策略,並在會議結束後,直接通知基層軍官,準備推行新條例,新激勵規則等等。

……

新吉島。

持續了四五天的上刑審訊,終於在柯樺接到一個電話後,暫時結束。

電話是柯樺的堂哥打來的,他語氣很凝重地說道:“你那邊有結果了嗎?”

“六個人一個都沒表現出異常。”柯樺搖頭回應道:“全程口供基本一致,我的人甚至用了一些藥物,也沒有收獲。”

“如果小青龍他們真的是八區核心軍情人員,那你用藥物也沒啥用。”堂哥低聲說道:“長年累月的給自己洗腦,不停地重復著口供內容,他們的潛意識裏,已經拿自己說的話當成是真的了,你能怎麽辦?”

“意志力再強也會被時間和酷刑磨碎。”柯樺皺眉說道:“再給我點時間吧。”

“你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堂哥話語簡短地說道:“你們軍情局的天已經變了,一把老張已經被秘密拿掉了,李伯康新推上來一個人,叫何成光,他的任命消息,應該很快就會被公布。”

柯樺聽到這話懵了:“為什麽?怎麽會突然拿掉一把手?”

“汪海他媽的直接給周總司令打了個電話,他承認了自己是內奸,並且聲稱已經把羅格帶回了三大區……周總司令一怒之下,直接擼掉了老張。”堂哥聲音沙啞地說道:“這個事兒還影響到我們安全部了,周總司令說軍情部門太過腐敗和無能,弄得這邊現在也人人自危。”

“汪海主動給周總司令打電話了?他目的是啥呢?”柯樺有些想不通地嘀咕道:“就為了示威嗎,這麽幼稚?”

“現在上層什麽樣的猜測都有,有的說汪海是付震在川府被重用後,第一個策反的我方特工;也有人說……汪海是因為在你那裏得不到信任和提拔,所以主動叛變;還有人說……汪海壓根就不是內奸,他可能是在船上被綁架後,選擇了投降,所以才配合付震給周總司令打了個電話,目的是挑撥你內部的人員關系。”堂哥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語重心長地提點道:“但現在這些猜測,都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這話怎麽說?”柯樺反問。

“現在已經有一個內奸汪海了,如果再查出來,你的人裏還有另外一夥內奸,那你怎麽解釋?”堂哥擲地有聲地說道:“不管你怎麽解釋,那都只能證明一件事兒,就是你很無能,你無能到手下有一半的人,都是三大區派來的奸細。”

柯樺聽到這話,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到那時候,不但你要被收拾,我可能也他媽的得遭受到牽連。畢竟當初是我極力推薦你當七區負責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如果查出來小青龍有問題,我可以直接向上報告,宣稱他們犧牲在了漁船上。”柯樺反應很快地回應道。

“你不要動這些愚蠢的小心思了!你弄死小青龍他們,只能越描越黑。”堂哥瞪著眼珠子罵道:“你們待的地方是歐一區的軍補站,那裏不知道有多少上層的眼線。你們一共回去了幾個人,上層還能不知道嗎?當初支援你們的二區人馬,不知道你們最終有多少人活下來嗎?”

柯樺沉默。

“……如果你確定小青龍是內奸,可以留到以後解決,但現在階段,你不但不能把事兒往他身上推,你還要保他們。得告訴上層,你手裏剩下的人沒有問題,內奸只有汪海一個。”堂哥政治感非常強地說道:“只有這樣,你在七區的戰功才能不被抹殺,我也好幫你說話。”

“我明白了。”柯樺瞬間悟了。

“就這樣。”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

柯樺站在屋內抽了根煙,擡頭按了一下警鈴。

大約五分鐘後,柯樺的貼身軍官老海走了進來:“什麽情況?”

柯樺擡頭看著他,直言問道:“彈片比對,彈頭比對都做了嗎?”

“做完了,軍補站的技術員給了我報告。”軍官輕聲回道:“小青龍他們身上摳出來的彈片,彈頭,確實都是我方使用的,不是外來武器。而且我查了一下武器分配清單,這些東西確實都是汪海那一組的。”

柯樺沉默。

“現在其他的不敢確定,但有一點咱們是可以斷定的,那就是汪海確實在船上襲擊過小青龍他們。”軍官的思想很復雜:“但也有可能這是敵方使的苦肉計。如果汪海是被綁走的,那付震的人有很充足的時間,用汪海的槍,手雷,對小青龍等人進行不致命的攻擊,偽造受傷假象。”

“小青龍,小釗等人的受傷部位,有好幾處都是要害。”柯樺皺眉搖頭:“人為可以控制槍械的射擊方向,以及手雷的爆破角度,但你能控制子彈打到身體裏的深度,以及彈片散開後,在身體裏產生怎樣的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