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三六章 勸諫

會上,陳仲奇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收了起來,繼續用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大哥。

開場白講完,陳仲仁也聊到了關鍵點:“不瞞大家說,最近有川府的代表在頻繁的聯系我,他們想逼我下野,交出南滬,這種要求雖然是對我本人和陳系的侮辱,但現實情況……確實對我們很不利啊,如果雙方開戰,難保九江城破之事,不會在南滬上演啊。”

眾將聽到這話,神情肅穆。

“我也在考慮陳系之未來。繼續與周興禮合作,我們究竟能有多大勝算?如果守不住南滬,我們又會承受什麽樣的結果呢?”陳仲仁拋出幾個問題,但話語中已經委婉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和意思。

話到這個份上,陳仲奇等人不可能在裝啞巴了,何東來先是與陳子輝交流了一下眼神,隨即率先打斷著說道:“總司令,我想說兩句……!”

陳仲仁看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你講老何!”

“我以為,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我們已經與川府,八區徹底撕破臉了,那必然不可能走求和這條路。”何東來起身說道:“從您總司令本人的角度講,他林耀宗論功績,論威望,都不足與您比肩,秦禹更是一個小輩的,不值一提,如果您選擇求和,並被這群人以戰犯的標簽送上軍事法庭,那對我等眾將來說,對擁有數十年歷史的陳系來說……都將是難以洗刷的恥辱,我們的榮譽和犧牲將被徹底踐踏。在從大局上來說,自開戰以來,我部眾將奮力抵抗,我們反不是哪一個政府,只是想保證陳系自身的利益,這從出發點上來說,沒有任何錯誤,而如今,我部在損失如此巨大的情況下,如果選擇求和……那何以面對那些戰死的士兵和將領?”

陳仲仁沉默。

“我認為,現在我陳系雖處劣勢,但也不是沒有任何扭轉戰局的能力。”何東來繼續說道:“說句老實話,南滬之危,主要來源於內部叛亂!如果不是陳俊率軍造反,那以我們的陸軍兵力,在加上周系的陸軍兵團,總兵力要超過四十萬,我們即使打不進北方戰場,那固守住自己的底盤,總歸是不難的吧?但陳俊的叛變,直接導致我南滬主城內的數萬兵力被牽制,導致九江城丟失,所以,戰局出現劣勢的根本原因,就來源於陳俊這個叛賊!想保南滬,就必須對他們進行快速清繳,只要南滬實現鐵板一塊的駐防策略,在配合上海軍,我覺得,以秦禹目前多線漏風的處境,他們在南方戰場是無力再戰的,拖下去,他們必然會先支援北風口,而我們和周系,也能徹底緩過來這口氣。”

陳仲仁面無表情的聽著對方的話,依舊沒有插嘴。

眾人沉默半晌後,郭子輝也插嘴說道:“我同意老何的看法,既然我們已經與川府開戰了,那就沒有回頭路可講,咱們不聊什麽大格局,大理想,只說現在陳系將領的處境。繼續抗爭下去,或許還有未來,但主動求降,那當初誰打川軍最狠,誰就一定會死的最慘,這就是血淋淋的事實!”

大家聽到這話,立即交頭接耳了起來,很多人對郭子輝的觀點表示贊同。

陳仲仁沉吟半晌,看向自己的親弟弟問道:“你的態度呢?”

陳仲奇在桌下將手掌放在褲子上蹭了蹭,擦幹汗水,調整好情緒回道:“我同意子輝和東來的觀點!要打,就打到底。”

“與陳俊部自相殘殺嗎?”陳仲仁問。

“總司令,他是叛軍啊!已經不是我們自己人了。”陳仲奇堅持著說道:“越到這個時候,您越要態度堅定,帶著大家夥走上正路啊!”

陳仲仁插手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之前把大家帶偏了?”

陳仲奇面對咄咄逼人的大哥,緩緩起身回道:“總司令,我沒有說您把大家帶偏了!之前對待川府和八區的方式以及策略,我們都贊同的……但同時也希望,您能在關鍵時刻堅持自己的判斷,而非朝令夕改!這樣也是為了我陳系在前線拼命的將領負責!”

話音落,陳仲仁身邊坐著的參謀長直接拍案而起,皺眉呵斥道:“你過了吧?!”

“老楊,我只是在陳述自己的觀點!”

“有這麽陳述觀點的嗎?”參謀長瞪著眼珠子吼道:“你這是逼迫!”

“我沒有逼迫,我是怕總司令被已經破碎了的親情關系所裹挾!”陳仲奇激烈的反駁道:“南滬成危,全力奮戰的是坐在作戰室的這些人,而不是陳俊!從私人關系上來講,他是我親侄子,是總司令的親兒子,可在關鍵時刻,卻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誰遠誰進,難到眾人真的看不清嗎?”

“說的對。”何東來立馬附和。

“大家訴求很簡單,清繳陳俊,確保南滬的軍事駐防可以呈鐵板狀態。”陳仲奇說完後,直接向陳仲仁敬禮:“請總司令下達命令,立即讓我第一先遣軍對陳俊叛軍展開清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