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四章 躁狂症資深研究員,孟璽

一個小時後,付震跟著孟璽一塊回了試驗田宿舍,第二天孟璽給他叫來了打破傷風和狂犬疫苗的醫生。

剩下的三天,孟璽依舊沒有主動叫付震去試驗田裏幹活,但後者實在是閑得慌,對抗了一段時間,竟然自己背著工作設備,一塊下地了……

幹活總比硬待著有意思啊!

付震服了,徹底服了。他也明白過來為啥秦禹沒給他升官,反而把他派到孟璽這兒來。

這是打擊報復,對付震行事沖動,造成警衛軍官和小喪受傷的報復。

付震知道自己不能再作妖了。這個孟璽看著笑嘻嘻的平易近人,實際上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陰損蔫壞說的就是他。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警犬也聽他的……

試驗田裏。

孟璽幹完活兒,坐在工具箱上休息,他這一年多的時間,已經完全適應了安逸、慢節奏的生活,內心隱藏的那點戾氣和不平衡,也被調和得變淡了。

旁邊,付震穿著臟兮兮的工作服,蹲在地上,正大口吃著過水面條,整個人看著是那麽得樸實。

他剛來的時候嫌這裏的夥食不好,因為這裏沒有廚房,沒有廚師,也沒有專人去買菜,生活用品都是三天去生活村拉一趟,買回來後工作人員自己做飯吃,而且是輪班做,手藝起伏高達0-100。有的時候真就跟吃屎差不多,食材或許還不錯,但做的確實難以下咽。

孟璽像老父親一樣看著付震,輕聲問道:“怎麽樣?現在這粗茶淡飯,也吃得挺香吧?”

付震已經徹底整明白了,在這兒沒人慣著他,也沒人拿他當將軍之子,很多工作人員年紀大了,都升遷無望,也不指著舔誰飛黃騰達,所以他在這兒沒有任何優越感。

“這裏能吃的,就是做的飯和拉的屎。”付震無奈地說道:“我不吃,咋辦嘛,餓死啊?”

“呵呵。”孟璽看著他,輕聲問道:“我聽說你有抑郁症啊?”

付震明顯停頓了一下:“誰特麽跟你說的?”

“你看你別這麽敏感,”孟璽順嘴回道:“隨便聊天嘛。”

“我病早都好了。”付震似乎不想談這個話題,扭頭看著孟璽問道:“我聽說,你能力不錯啊,而且還年輕,怎麽被派到這兒來了?”

孟璽笑了笑沒有回話。

“貪汙啦?”付震譏諷地問道:“還是站錯隊了?”

孟璽瞧著他反問:“你知道為啥秦司令讓你來我這兒嗎?”

“我又不是傻B,我當然知道了。”付震吃飽了,就直愣愣地躺在鋪墊子上,摸著自己的肚皮。

“秦司令不是對誰都有這份耐性的。”孟璽適可而止地說道:“你在這好好待著,早晚是能被啟用的。”

“他能這麽對我,還不是因為我爸?”付震撇嘴回道。

孟璽打量著他,突然說道:“我發現你是個挺不自信,挺自卑的人啊。”

付震眨了眨眼睛,竟然被說得怔住了。

孟璽這段時間差不多摸準了這個貨的脈,所以采取了“鼓勵式教育”法:“川府和別的地方不一樣,這裏百廢待興,缺少人才。你行,你就能站住;你不行,那是秦司令的兒子也沒用,不然這裏也不會有那麽多草根都竄起來了。所以你不要把什麽事兒,都往你爸身上想,除非你自己想當個廢物,一輩子靠著他。”

“你在給我洗腦啊?我特麽發現川府的人都是搞傳銷的啊。”付震斜眼回道。

“人怎麽活都是一輩子,是花天酒地的混子日,還是張開雙手擁抱這個既黑暗又充滿希望的時代,完全看你自己。”孟璽緩緩起身,低聲說道:“你爸的警衛員,給你送來了點生活用品,好的我都挑走了,還剩下一些,你拿走吧。”

“我爸送來的?”付震很意外地問道。

孟璽起身:“我去幹活了。”

“操,你憑啥拿我東西啊?”付震剛反應過來,憨逼兮兮地吼了一嗓子。

“白給你上課啊?!”孟璽笑著走了。

就這樣,付震留在了試驗田這邊,整天與孟璽待在了一塊,整個人看著安靜了不少,起碼話癆治好了。因為這兒每個人工作區都比較大,幹活兒的時候旁邊沒人,他總不能跟苞米苗啥的聊天吧?

……

一晃,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縱火案終於走到了盡頭,楊峰力等十幾名主犯,在重都外的死人坑裏,被槍決了。

人死後,阮家來認領走了屍體,而楊峰力他媽魏莉莉,則是因為自身案件與薛剛有關系,並且涉嫌教唆軍人家屬鬧事兒,所以與買賣官職案,並案處理。

縱火案結束後,以八區讜為主的政務口官員違紀一案,也進入了庭審階段。調查期間,即使辛子輝自己沒有咬別人,那他有些同案也堅持不住了,罪行不重的紛紛開始吐口,供述。這樣一來肯定牽扯到其他案犯,所以一點破,則是點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