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九章 試驗田裏的神農

試驗田的大棚門口,馬老二伸手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披著軍大衣打開了房門,打著哈欠問道:“你們找誰啊?”

“我們是軍監局的,找孟璽。”馬老二低聲回道。

中年怔了一下,立馬調整好身形,非常客氣且拘謹地說道:“啊,他在,他在!進……進來吧!”

馬老二和吳迪聞聲走進室內,扭頭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

“兩位長官,這兒的環境有點差……你們自己坐,我去叫他。”中年也是川府的公務人員,他在各種影像資料上見過馬老二和吳迪,所以此刻已經認出了他們,情緒更加緊張。

“麻煩你了。”吳迪拽了張椅子坐下。

二人等了大概五六分鐘,不修邊幅的孟璽,才從裏屋走了出來,他頭發很長,鬢角的發絲已經紮到了耳朵上,一看就很長時間沒有修剪過了,整個人的膚色也變得暗黃,胡子拉碴,看著非常落魄,並且有點臟兮兮的。

這一年多,孟璽從來沒有接到過上層電話,但他自己也能耐得住寂寞,一直蹲在各個試驗田內,專心種地。

“哎呦,你們咋來了?”孟璽看見二人也沒啥意外的神色,體態輕松的問道。

“來看看你。”馬老二非常虛偽的回了一句。

“呵呵。”孟璽一笑:“你們有事兒吧?”

“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就不鋪墊了。”馬老二心裏也很急,立即低聲說道:“我倆確實有點事兒想要問問你。”

孟璽撓了撓頭:“去我那屋說吧。”

說完,三人一同離去。

……

哇卡酒吧內。

焦鵬一眾軍情人員,已經等了三個多小時了,但卻什麽線索都沒有發現。

此刻已經是深夜,酒吧快要散場了,大量的顧客已經離去,廳內略顯空蕩了起來。

二組組長邁步走到焦鵬身邊,低聲趴在他耳邊說道:“一點異常都沒有,繼續蹲,還是把所有人,全部傳喚?”

焦鵬緩緩起身:“已經撲空了,如果把所有人全部傳喚,那不是自己主動暴露自己嗎?”

二組組長點了點頭。

“命令各組,悄悄撤掉,不要引起動靜。”焦鵬低聲吩咐道:“你單獨去找老板,把他叫到我車裏,我跟他談。”

“好,那犯人呢?”

“從後面把他領回去。”焦鵬吩咐了一聲。

“明白!”

說完,二組組長向下下達命令,許系的軍情人員開始自行撤離。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後,哇卡酒吧後面的胡同內,一名胖胖的中年,坐上了許系軍情部門的汽車。

“您……您好!”老板很緊張的沖著焦鵬打了個招呼。

“知道我們是哪個部門的吧?”焦鵬問。

“知道,知道!”老板擦著汗水點頭。

“不用緊張,我們不是沖你來的。”焦鵬皺眉吩咐道:“你一會親自回一趟店裏,把你們的監控錄像拷貝一份,然後交給我們的工作人員!”

“好,好,我馬上辦!”老板立即點頭。

“我找你的事兒,如果泄露了,你知道是什麽罪嗎?”焦鵬目光陰沉的盯著對方問道。

“知……知道,您放心,我懂規矩!”

焦鵬聞聲擺了擺手,老板立即拽開車門,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只初次見了一面,焦鵬對這個老板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他覺得這個人跟軍情系統應該是不搭邊的,但也還是很嚴謹的沖著下屬布置道:“盯死他。”

“是!”車外的人點頭。

過了一小會,焦鵬的汽車從胡同內離開。

……

試驗田的大棚內。

孟璽坐在昏黃的燈光下,捧著熱水杯,輕聲沖馬老二問道:“許系的軍情人員,咬你們的餌了嗎?”

“咬了,我們在外圍有眼線。”馬老二立即回道:“咱們負責鋪活的人,剛帶走付震,對面的人就趕到了哇卡。”

“他們動了嗎?”孟璽又問。

“沒有。”吳迪搖頭回道:“進了哇卡後,他們有布控,但沒漏。”

“嗯。”孟璽喝了口水,慢悠悠的看著馬老二問道:“那你們想咋辦啊?”

“我這不是來問你了嘛?”馬老二無語地說道:“我現在就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吳迪沉吟一下,接過了話頭:“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付震這個燙手的山芋被抓了,而且許系軍情人員也咬勾了,那我們要搞付家這個事兒,肯定是瞞不住了。”

孟璽沒有接話。

“如果我們拿付震威脅付振國,你覺得成功的幾率有多大?”吳迪直言問道。

“不大,幾乎沒有機會。”孟璽毫不猶豫地回道。

吳迪知道對方有話說,所以也就沒有在吭聲。

“付振國是中將,在周系的座次中,那也是能排上前十的角色,他除了有付震這個兒子外,在周系還有一大堆牽掛,家人,下屬,地位,以及軍人的忠誠性,都會牽絆著他。”孟璽條例清晰地說道:“你們綁架付震的消息,是藏不住的,許系的人只要和付家的人一接觸,那陳系背後出招的事兒就徹底漏了。到時候,你們要策反付振國的事兒,也會引起周系上層的注意,也就是說,你們不但要說通付振國本人,還要面臨周興禮和許漢城等上層的防禦!你覺得這種事情的成功率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