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5/5頁)

直到指腹碰上喉結,被一把抓住,姜沉羽睜開雙眼,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剛睡醒的模樣。

玩弄著她纖細的手指,姜沉羽挑了挑眉,聲線慵懶低沉,“看來昨夜還是太過手下留情。”

說著,便翻身將她壓住。

早晨剛醒的男人不能惹,經歷過昨夜,姜聞音身上還有些酸痛,自然不敢再跟他胡鬧,忙軟聲求饒道:“別別別我錯了。”

雖說兩人情況特殊,沒有公婆需要敬茶,但再鬧下去怕是要到中午才能起床。

姜沉羽本意也只是嚇唬她,沒有別的意思,所以只是親親她的額頭,便放開了她。

姜聞音抿唇一笑,抱著他的胳膊蹭了蹭,撒嬌道:“我們就這樣躺著,賴會兒床再起來好不好?”

就蓋著棉被純聊天,什麽也不做。

姜沉羽將大掌搭在她的肩頭,緩緩地摩挲著,嗯了一聲。

於是新婚第一日,兩人睡到早飯過躺才起,等到洗漱完畢,吃完早飯,外面太陽已經升至正空。

院子裏還掛著紅綢,保持著昨日成親的模樣,侍女們動作都很輕,唯恐打擾兩人。

姜沉羽牽著她的手,去了宅子西面。

一個不起眼的院子,門口種著一樹梅花,推門進去,庭院裏空落落的。

“這是哪裏?”姜聞音好奇。

“我母親跟兄長的牌位。”姜沉羽徑直走向唯一開著的門,表情平淡,“陸無暇閑得無事,命人將她供奉於此。”

他看起來並不在意母親牌位的樣子,可姜聞音卻想起他幼時的經歷。

身為皇後嫡幼子,本該享盡榮華富貴,千嬌百寵般長大,五歲時卻親眼目睹了父親親手殺死母親跟兄長的畫面。

一夕之間,溫暖的家分崩離析。

外家滿門被滅,他也不得不扮做女人,藏匿於朝臣家中,忍受縮骨後帶來的刮骨之痛。

不是不在意,而是已經麻木。

陸皇後的牌位很簡單,通體漆黑的檀木,字是用金粉寫的,筆鋒銳利,姜聞音認出那是姜沉羽的字。

旁邊放著的,則是先太子的牌位。

她拿起旁邊的香點著,分給沉默不語的姜沉羽,拉著他跪下去,磕了三個頭說:“新媳姜瑩給母親請安,請母親放心,我會照顧好趙衡。”

她說話的時候,姜沉羽側首靜靜地看著,漆黑幽深的眸子裏一片柔意。

“別顧著發呆,你也說說話呀。”姜聞音扭頭拽拽他的衣袖。

姜沉羽沉默片刻,望著面前的牌位,面無表情道:“你們若是在天有靈,那便親眼看著,我是如何為你們報仇的。”

兩人一同叩首,然後把香插進香爐。

望著那裊裊升起的青煙,姜聞音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你,那些曾經欺負過你的人,總有一天會後悔。”

她的眼神堅定,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姜沉羽定定地看著她,過了好半響,將她摟進懷裏低聲道:“嫁給我,便要乖乖地陪我一輩子。”

永遠不許離開,除非他死。

姜聞音心軟軟的,拍拍他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母親跟大哥看著呢。”

姜沉羽哂笑一聲,松開她。

離開前,姜聞音折了捧梅花,找來一個白瓷花瓶,將它們插進去放到陸皇後的牌位前,然後牽著姜沉羽的手離開。

為了調節氣氛,走到半路她突然松開手,站在原地不動。

姜沉羽駐步回頭,眉眼清雋。

姜聞音笑盈盈地擺手,“你先往前走,不許回頭。”

姜沉羽搖頭,想看看她在打什麽主意,便慢悠悠地轉身往前走,同時聽著背後的動靜。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小跑著過來輕輕跳起,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壞笑道:“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吧。”

姜沉羽低笑一聲,雙手托住她的臀。

她的重量對於他來說,可以稱得上輕飄飄三字,可他的走到很慢,每一步都十分穩健,如同對待珍寶般。

新婚的這段日子,兩人過的很“精彩”。

姜聞音那兩本畫冊,不知怎地被翻出來,姜沉羽打著學習的旗號,帶著她一一嘗試。

姜聞音的下線每天都在被打破。

從最開始的羞於讓寒月進來伺候,到最後臉不紅心不跳,她經歷了太多。

開春後,北方冰雪消融,萬物好像一夜之間復蘇,柳樹枝頭冒出了綠芽。

這意味著,修整了一個冬天的土地,即將又要迎來戰事。

這幾日,姜沉羽又恢復以前的忙碌。

早出晚歸,有時姜聞音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回來過,所以自然便清心寡欲起來。

二月中旬,姜沉羽集結大軍,準備領兵去穆陽,繼續攻打大周。

若是順利,七月之前便能攻到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