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3/4頁)

何家的保姆阿姨,對她也比楊舒更加尊重。

嚴樂彤的話,何問琴深信不疑。

讓人拿了鞭子,發了瘋一樣對楊舒又打又罵。

銳利的鞭子劃過皮膚,楊舒疼得整個人幾乎木掉。

她忍著顫抖看向旁邊的何冬敘,那個說會永遠保護她的人。

她多希望他能站出來解釋清楚,哪怕為她求情也好。

可是何冬敘就那麽在旁邊站著,看著,一聲不吭。

楊舒好像一瞬間就想明白了,這些年他對她好,寵著她,哄著她,也終究不過是把她當成玩物。

他哪會想著保護她,他甚至連幫她證明清白,他都不願意。

楊舒只能自己跟何問琴說,她說是何冬敘堵的她,她什麽也沒做。

卻換來何問琴更加用力的幾鞭子,說她犯了錯還冤枉別人。

直到楊玄耀從外面回來,看到眼前的局面,他憤怒奪下何問琴的鞭子,給了何問琴一個耳光:“你平時怎麽不待見她,我沒說過一句話,但你不準打她。你再這麽跟她動一下手試試?”

那是第一次,楊玄耀在何問琴面前護著她。

他平時低眉順眼慣了,何問琴沒想到他會沖自己發火,居然還敢動手。

臉頰火辣辣的疼著,何問琴捂著臉,怒目道:“楊玄耀!你寶貝女兒勾引我兒子,我給她幾鞭子都是輕的,你還敢打我?”

“憑你一張嘴,說什麽我就得信?我還說何冬敘這小子惦記我女兒很久了呢,真當我不知道?”

那天楊玄耀與何問琴翻了臉。

他們父女兩個被掃地出門。

楊玄耀拿著自己偷偷藏起來的私房錢,租了個老舊的房子。

收拾東西的時候,楊玄耀問楊舒,她和何冬敘到底怎麽回事。

楊舒把這事說給他聽。

楊玄耀聽完罵罵咧咧:“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早看出來了。”

楊舒聽見這話,擰眉看過去:“你早就知道?”

她倏而覺得委屈,聲音陡然拔高,質問他,“那你還任由他接近我?”

“他對你不是也挺好的嘛,你早晚也得嫁人,我當時覺得何冬敘挺合適啊。我還想著,反正何問琴不跟我領證,你和她兒子在一起也成,到時候結了婚,何家財產咱們分一半。不過那小子也太慫了吧,當著何問琴的面就嚇得不敢承認,孬種。”

楊舒怒目瞪著他:“你非得靠別人才能活嗎?人家的財產是人家的,跟你有什麽關系?你就這麽稀罕他家的錢,早就琢磨著將來把我賣了?”

“你就是年輕,現在視金錢如糞土,長大你就知道錢多香了。沒錢你吃什麽,喝什麽?你還非要學攝影,藝考不得花錢?”

楊玄耀看看眼前的破屋子,有點煩躁,“我還委屈呢,因為你和何冬敘這麽一通折騰,我就這麽被人從何家趕出來了,我向誰訴苦去?”

“何問琴也是,她打你那麽重,我就打她一下,她至於這麽生氣把我趕出來嗎?你說我過幾天跟她求求情,咱們還能回去嗎?到時候你也跟我一起,去向她認個錯?”

楊舒聽著這些話,心裏煩躁得厲害,她鼻子酸澀,轉身跑進了洗手間。

把門反鎖,她抱膝蹲在地上。

身上被何問琴打過的地方還疼得厲害,傷口黏在衣服上,摩擦間不停刺激著她的神經,連帶著心上的委屈和憤恨,她滾燙的眼淚一顆顆砸下來。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

她當哥哥一樣尊敬和信賴的人,今天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而她的親生父親,對她的愛護也不過如此。

楊玄耀從始至終,甚至沒有開口問過她,她身上的傷疼不疼。

……

楊舒從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明明睡眠時間很久,卻一直都覺得不安穩。

小時候的事,和母親、哥哥不再後的生活,仿佛交織著,折磨她的精神,後來是姜沛那張忽遠忽近的臉。

清晨睜開眼,她頭昏腦漲的,嗓子也疼得厲害,感覺像是昨晚上夢裏哭過。

起來先去少了點熱水,她捧著水杯在廚房門口站著。

視線落在客廳沙發的位置,不覺又想起昨天的事。

她想起昨晚上,姜沛離開時的背影。

楊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話說得太絕,有傷害到他。

可是她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楊玄耀和何冬敘,本質都是自私的人,他們永遠都只考慮自己。

姜沛會不會和他們不一樣,她不敢去賭。

她總是想著找哥哥,其實心裏也不知道,人家還記不記得她。

溫熱的水流劃過喉嚨,嗓子明顯濕潤了些,楊舒垂著眼瞼,長而濃密的睫毛上一點點暈染出濕潮。

她長舒口氣,將水杯放在流理台上,回臥室洗漱。

她手上還有個廣告的拍攝,等這個工作完成,她就離開這兒。

——

從楊舒那離開之後,姜沛連著幾天都悶頭工作,有時候夜裏幹脆睡在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