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現實(第3/3頁)

面館的男老板也看到了這個新聞,他用圍裙擦了擦手,搖頭感嘆:“造孽啊,好好的女娃娃就被糟蹋了,我要是這女學生父母我現在都可能都要瘋了,本來都要判了,現在突然又說證據不足,說證據突然消失了,現在網上吵翻天了。”

電視上的女主持人還在聲調毫無起伏地播報著:“目前受害者家屬情緒起伏嚴重,正聚眾在法院門口鬧事,相關人員已介入調查及協調。”

背後的視頻裏一個歇斯底裏毛發淩亂的中年女性被一群人攔著,她憔悴得幾乎失去了人形,眼睛周圍一圈被淚水泡的發白發皺,就算是用手背勉強擦幹凈眼淚,但在下一個呼吸到來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擦幹凈的眼淚鼻涕瞬間就掉了下來。

這女人被人卡在咯吱窩下面被一群人攔著,但是她缺發了瘋一般往法院門口沖,幾乎半跪在了地上嚎哭,開口宛如一只撕心裂肺的母獸在嚎叫:“她才十八歲!!!!為什麽證據會不見!!為什麽所有記錄了那個禽獸對我果果做了什麽事情的證據和文件都不見了!!!你們是不是在包庇他!!”

旁邊一個中年男人已經被保安人制服頭被摁在了地上,他淒厲地在地上扭動大叫,衣服都被他的掙紮弄破了。

男人眼淚流著哭喊著:“放開我!!!還我女兒公道!!!還我女兒清白!!把李狗那個畜生叫出來!!我在果果的墓前發過誓爸爸一定殺死壞人給她報仇的!”

視頻一轉,眼睛上打了一圈馬賽克的李狗出現在了視頻裏,他含蓄地壓著自己的嘴角,但那種成功犯罪的得意依舊從眉梢眼角裏溢出來:“沒做就是沒做,之前的證據都是那兩口子虛構來嫁禍我的。”

“我這種好人。”李狗裂開嘴角,被馬賽克蒙住的眼睛和一直上揚的嘴角讓他的表情有種詭異的猙獰和暴虐,他嘶啞地低語著,“——老天都會幫我的,那種隨意造謠我的壞人,才該被燒死。”

“好慘啊。”面板老板是個面團般柔軟胖乎乎的男人,現在看一個社會新聞看得用圍裙抹眼淚,“這兩口子我還認識,之前住我們這邊,女兒叫果果,成績還挺好的,沒想到……怎麽會出這種事呢?”

“突然消失的證據?”白柳吃完最後一口面,他看著屏幕上的社會新聞挑了一下眉毛。

這種抹消某種客觀存在的手法,和【遊戲】【禁言】的手法有點微妙的相似啊……

“這個女孩子的墓地在什麽地方?”白柳詢問面館老板,“或者你有她父母電話嗎?”

面館老板一愣:“有倒是有,你要幹什麽嗎白柳?”

“我或許可以幫他們。”白柳擦擦嘴,在桌上放了十塊錢壓在面碗下後站起。

面館老板一愣:“幫他們?你怎麽幫?”

“用一種非常規又合法的手段。”白柳平靜評價。

白柳已經發現了,這個遊戲完全就是傳銷式的推廣方法,玩家和玩家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連一個,被一些看起來好似毫無聯系,但其實是有一定內在聯系的事件碰倒,陷入被【遊戲】預設好的圈套和絕望之中激發劇烈欲望,從而再被收納進【遊戲】,成為販賣靈魂給【遊戲】來滿足自己失控的內心欲望的【玩家】。

進入遊戲的條件是有劇烈到不顧生死的個人欲望,比如白柳的要錢不要命。

如果白柳沒有猜錯,可能這個世界上的【玩家】,很快就會多出一對傷心絕望的父母了。

那個【李狗】應該也是一個玩家,這個【李狗】應該使用道具消除了自己的罪行,而李狗這個行動迫使這對失去愛女的父母求助無門,陷入極端的復仇欲望之中,從而達到遊戲收納玩家的標準。

就像是【木柯】因為心臟不好想要體驗人生,空降在白柳原先的崗位上,迫使白柳下崗之後進入對金錢失控的渴望中,從而進入遊戲。

這個世界裏的每一個人,就像是【遊戲】手下的棋子或者積木,【遊戲】宛如神明般的隨意玩弄擺弄著他們的人生,就像是在進行一場有趣的遊戲。

多麽狡猾又殘忍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