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護短(第5/5頁)

蕭六郎道:“在莊大人的府邸。”

京兆尹的心咯噔一下:“哪、哪個莊大人?”

蕭六郎正色道:“莊太傅四子莊羨之。”

娘呃,莊家被扯進來了。

京兆尹冷汗直冒,不得不重視起這起案件來:“你、你說的證人是誰?”

“莊大人的侄兒杜若寒。”

蕭六郎果斷把杜若寒給賣了。

馮林與林成業只知杜若寒在京城有個姑父,卻不知他姑父究竟是何許人也,蕭六郎知道,是因為他在府城見到杜若寒與莊羨之一道進了太守府。

杜若寒還叫莊羨之姑父。

莊羨之是莊太傅的兒子,父子倆政見不合,於是莊羨之分出府單過去了。

莊羨之不在府上,杜若寒是一個人來的。

京兆尹正色道:“蕭解元說,賀舉人威脅蕭解元,讓他為其代考,還說你是證人,可有此事?”

杜若寒瞟了蕭六郎一眼,這小子藏得深呐,原來早發現他們聽墻角啦!

“有!”杜若寒將王允上門威逼利誘蕭六郎的事兒說了。

賀驚鴻臉色慘白:“你你你你、你撒謊!”

杜若寒翻了個白眼了:“我有沒有撒謊,大人難道不會查嗎?輪得到你說三道四的!”他看向京兆尹,“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問問,那麽多街坊鄰居,都看見他家下人來過!”

京兆尹果真派人去問了,結果證明王允確實去過蕭六郎家。

賀驚鴻辯駁道:“大人!你不要信他的一面之詞!他為何會在蕭六郎的家裏?他倆分明認識!他們……他們是一夥兒的!”

蕭六郎淡道:“認識就是一夥兒的,賀公子還認識國公爺呢,難道賀公子的行為是國公爺授意的?”

這帽子扣的!

京兆尹都差點兒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賀驚鴻也噎住了。

他覺得蕭六郎在強詞奪理,然而他就是沒法兒反駁!

人證物證俱在,賀驚鴻春闈舞弊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科舉舞弊是重罪,尤其這種又碰瓷兒又威逼利誘的,情節尤為嚴重!賀驚鴻這輩子都別想再踏進考場了!

不能科舉的他只能淪為羅國公府的棄子。

國公爺不會為了一個棄子去敗壞自己的名聲,賀驚鴻也就沒能力再去找顧嬌的茬兒了。

——

這事兒鬧得挺大,到夜裏,顧嬌也知情了。

二人在院子裏散步。

顧嬌問他:“你就不怕把自己搭進去?”

畢竟他也是簽了字的,若是碰上一個糊塗點兒的京兆尹,可能會連他一起判罪。

“你呢?”蕭六郎反問。

顧嬌不說話了。

半晌,才一本正經道:“我說過我只是扶一下他!”

蕭六郎挑眉:“哦,那羅渡和趙瑞,你也只是恰巧扶了一把?”

然後就把人扶得幾個月下不來床了?

顧嬌死守陣地:“……就是只扶了一把!”

蕭六郎低低地笑了。

顧嬌第一次看見他這麽笑,原來他會笑啊,還笑得這麽好看。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哥哥的笑不是笑,是奪人心魄的毒藥。

顧嬌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男人,以後只能笑給她看。

——

轉眼到了二月,春闈要來了。

去年秋闈時,蕭六郎一行人遭遇了最炎熱的鄉試,今年又不巧,沒有春暖花開,只有一波百年難遇的倒春寒。

二月的京城,北風刮得嗖嗖的,初五還下了一場雪。

在索橋斷裂事故中跌進冰湖裏的舉人們沒有生病,反倒是倒春寒生了一波病。

醫館的生意突然就好了許多。

顧嬌讓宋大夫等人把湯藥做成了藥丸,方便攜帶,即便下場會試了也能繼續服藥。

會試共分三場,第一場試四書五經,第二場試八股文,第三場試策問,考試的內容與流程與鄉試差不多,皆是提前一日進場,考完第二日離場。

第一個進場的日子是初八。

顧嬌起了個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