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民國之大導演(32)(第3/4頁)

樂景奇怪的問道:“為什麽要我的電影提前上映?”

就有人腦洞大開猜到:“莫不是七月沒有適宜電影上映的好日子?”

“不,說不定是傅教授迫不及待想要看謝導演的新作了。”

傅瀚晟搖了搖頭,矜持的微挑下巴,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有朋友在環球電影公司工作,他前些日子跟我說,他們公司的幾部主打新片將會在七月份的時候引進國內。”

“所以謝導演的電影如果不能在年底上映的話,最好就避開七月份,提前在六月上映。”

樂景沉默了一下,神情莫測,不辨喜怒的問道:“我為什麽要避開環球的電影?”

傅瀚晟挑了挑眉,臉上的笑容充滿居高臨下的輕慢和無語。這下不用他來回答樂景的問題了,其他人爭先恐後的勸說樂景:

“當然要避開了啊。環球公司可是美國知名的大電影公司,他們制作的電影一向優良,遠勝國產電影,更別提那幾部還是主打,一旦在國內上映,只怕萬人空巷,你的新電影撞上這種巨無霸,就宛如泰坦尼克號撞上冰山。”

“這個消息如果傳到外面,估計絕大多數國產電影都要改上映日期了。就算是您叔叔謝知源導演,也是要改上映日期的,這在國內已是常識,謝知源導演平時工作忙,大概是忘記給你交代這件事了。”

“現在已經6月8號了,您要不努力趕工一下,爭取讓新電影在六月中旬上映,在等七月份環球電影上映前的大半個月時間裏,您好歹也能賺些錢,收回成本。”

“要我說,反正您也不缺錢,還不如等到環球新片熱度下去後的八九月份再讓電影上映。如此,也能留下足夠寬裕的時間,讓您能夠從容的完成電影制作。”

“要我說,還是提前上映吧。你上次運氣好,《待到山花爛漫時》上映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比較罕見的外國電影的空窗期,當時電影院播放的要麽是外國老片子,要麽是外國小公司的小制作電影,所以最後你的電影票房成績才那麽亮眼。”

“不過那也是暫時的,後來環球新片一上映,哪裏還有人會去看國產電影?當時別說你的電影了,就算國內導演大腕的新電影撞上環球都討不了好。你的新電影後繼無力也是正常。”

他們七嘴八舌,苦口婆心向樂景擺明厲害關系,只為了告訴樂景一件事——不要呈一時義氣,要大局為重,當避則避,一定要讓電影改期上映,這樣才能利益最大化。

傅瀚晟的下巴隨著眾人的述說越挑越高,臉上的笑容格外有優越感。他看著樂景的目光充滿憐憫和喟嘆,仿佛在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樂景面無表情的緩緩眨了眨眼睛。

這還是打從見面起,這個笑臉迎人的青年臉上第一次沒有了笑容,一雙黑眸深邃冰涼,宛如百米之下的深海,醞釀著不可知的漩渦和黑潮。

在這樣要使人溺亡般的格外具有壓迫感的眼神注視下,七嘴八舌的眾人慢慢止住了話頭,宛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樣,喉嚨裏堵上硬塊。

就連一向保持高高在上優越姿態的傅瀚晟,臉上也閃過一絲不自在,他別扭的調整了一下坐姿,硬著頭皮與謝聽瀾對視,不願同其他人那樣怯弱的移開目光。

謝聽瀾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模糊的笑容,聲音清淺卻蘊含著萬頃的重量。

“有時候,低低頭,可以讓路更平坦點,那麽低低頭也無妨。可是有時候,無論不低頭有怎麽樣的壞處,我們都必須咬緊牙關高高擡起頭,粉身碎骨的活下去。”

樂景注視著這個時代最頂尖的知識分子,眼神銳利且譏諷,笑容無端多了一絲慘烈。

在現代,公知這個詞已經徹頭徹尾的變成了貶義詞。因為國家話語權的喪失,在二十世紀的最初十年,各路公知你方唱罷我登場,培養出來數不勝數的恨國黨和美分、精日乃至精德。在那時候,若有人敢說自己愛國愛黨,是要被狠狠批判和嘲笑的。

後來隨著國家硬軟實力的提升,逐步奪回了失守許久的輿論場,才讓公知成為徹頭徹尾的貶義詞,年輕一代也越來越擁有文化自信,可以正大光明的自信表達愛國主張。

為什麽很多公知喜歡民國?因為民國曾經擁有一個連漢字都想要廢除的時期,它自然也是對待公知最優厚的時期。

一個民國文人,只要但凡出國轉了一圈,學了一些“民主”"自由"和“人權”,那麽就可以在報紙上發表一些"有見識"的文章,慢慢的,也有了一些支持者,時間久了,就可以謀取一份教職,然後被後世人尊稱為"大師"。

所以,民國多大師。

若真的像這些人說的那樣,因為覺得比不過,所以就幹脆不要比了,幹脆避開好了,這樣他們看似最大程度的維護了自己的利益,但是卻失去了脊梁和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