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你弟弟的醫生

白鑰在這個房間裏呆了數十天,李嬸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而白鑰最開始還懇求她放過自己,但後來次數多了,也就麻木了。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只是偶爾聽到李嬸叫欒南明時眼睛會突然亮一下。

白鑰以為自己的妥協會換來欒含的退讓,但沒想到她絕口不提先前答應的話,即便知道白鑰著急想見欒南明,也只當沒看到。

再這樣下去這個世界就真的要廢了,白鑰心急如焚,按捺不住地主動提了起來。

……

某一次事後,欒含躺在她的身側,把玩著她的手指。

白晗先是試探地側頭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我聽到李嬸說,小明這兩天情緒很不好,已經連著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吃不消的。”

她聲音細若蚊蠅,要不是欒含就趴在她的身上,還真不一定能聽到。

欒含挑眉,就在白鑰以為她要生氣的時候,忽然說道:“我跟他們說你還得幾天呢,突然出現不是要打我的臉?”

白鑰咬著唇:“計劃沒有變化快,事情辦完了我就回來了。”

欒含想了想,說:“這樣吧,突然出現不行,但電話還是能打一個的。”

白鑰猶豫了下,或許是怕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勉為其難點了點頭。

欒含的眼神從白鑰臉上掃過,將她眼底的失落一覽無余,問道:“你就這麽怕他忘了你?”

白鑰:“……”呸呸呸,烏鴉嘴。

自閉症忘了自己,她還得再花兩年時間打開心扉,說不定門口還立著白鑰與狗不得入內的標牌。

欒含很是疑惑:“我還是搞不懂,你對他到底什麽感情?”

他是我的命,僅指字面上的意思。

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欒含輕笑出聲,伸手捏住白鑰的下巴,然後湊上去狠狠啃了一下她的嘴唇。

白鑰猝不及防,唇瓣都要被咬下來,雙唇分開之後還細細密密的刺痛,根針紮似的,她皺起了眉。

欒含以為她不高興了,偽裝的笑意都繃不住了,翻身下了床。

赤.裸的雙腳才在地毯上,大方展示著她完美的身材。

白鑰鼻子一熱,趕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而欒含凝視了白鑰片刻,拿了桌子上的手機重新走過來,扔給白鑰:“現在就打。”

白鑰:“用你的手機?”我不是應該在外地嗎?

欒含:“他沒有我的號。”

“……”你們這姐弟當的也太塑料情了吧。

反正也是治療,沒什麽不能當面說的,白鑰拿過手機,識相地沒有去翻通訊錄,而是直接按下電話號碼。

欒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手機號碼都背過了啊,不愧是時時刻刻牽掛在心裏的。”

這話聽著別扭,白鑰不知道怎麽回應,沒說話,靜靜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

大概響了兩分鐘,電話才被接起。

靜悄悄的,連個喘氣聲都沒有,如果是別人,肯定以為出故障了。

但白鑰知道,那頭就是欒南明。

白鑰聲音裏帶著濃稠的微笑:“小明,我是白醫生,還記得我嗎?”

那頭的呼吸略重了些,白鑰松出一口氣。

對自己的名字還有反應,不算白幹,她繼續說道:“這兩天我有點事不在,你乖不乖呀?有沒有好好吃飯?”

就在白鑰和欒南明聯絡感情的時候,手機突然被抽了出去,她錯愕地看著欒含,著急地做著口型:“你說讓我打電話的,你反悔了?”

欒含笑了笑,按下了免提,將手機放在了一邊。

白鑰疑惑地看向她,遲疑地繼續說話,而電話那頭雖然沒有任何回應,但白鑰知道他在聽。

突然,欒含傾身壓了過來,白鑰瞪圓了眼睛。

欒含咬了咬她的唇瓣,低聲道:“聽說我這個弟弟對聲音很敏感,白醫生可要小點聲哦。”

白鑰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欒含嘴角勾著笑:“別忘了說話啊,突然沒聲了弟弟要擔心你的。”頓了頓,她補充道,“你倆還真是互相擔心,真讓人艷羨啊。”

這太荒唐了!

白鑰掙紮著想去掛斷電話,但手卻被欒含分別按在了腦袋兩側,完全不能動彈。

這是被關起來之後她掙紮的最狠的一次,臉紅脖子粗,腦門上青筋都暴起了,像是要跟誰拼命似的,但力量懸殊,最終白鑰毫無懸念地被完全壓制。

“不是你要打電話的麽?”欒含掐著她的下巴,挑眉問道,“你要是再不說話,那就是不想見他,也就不用再見了。”

白鑰倍受侮辱,竭力壓制住生意裏的哭腔,維持著聲線的平和,將這個電話繼續了下去。

好幾次頭皮發麻,聲音猝不及防的轉腔拐調,但幸好欒南明對此毫無概念,否則她真是沒臉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