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明明他們這麽多人,卻沒一個幹的過盛聞。

盛聞的打法,太狠了,絲毫不留退路,像是一匹浴血奮戰的孤狼,暴虐地著發泄心中的怒氣。

最後,除了盛聞,包廂裏沒一個站著的。

他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可盛聞單單走向了他,抓住他的頭發扯起,狠狠摁在包廂的茶幾上,頭跟透明的玻璃相撞,發出嘭的一聲。

他被撞懵了,可盛聞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拍了拍他臉,漆黑的眼裏盛著還未消散的戾氣,

“以後,別讓我再聽到那樣的話。”

其實此時的盛聞也掛了彩,衣服淩亂,嘴角裂開,滲出一絲血跡,可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野更兇了。

盛牧那時真的被嚇住了,沖著這個人連連點頭,差點哭出來。

他敏銳地感覺了對方的殺意。

最後他父母想去找人討個公道,可盛聞卻只輕飄飄地說,“管教一下浪蕩的侄子而已。”

這個管教,讓盛牧直接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月。

不過盛聞也就只有那一次為難過他,之後專心管理公司,事情也做的愈發滴水不漏,性子似乎也收了起來,在外人看起來只是冷漠無情了些。

可盛牧知道,他的小叔,遠沒有表面那麽簡單。

想起往事,盛牧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感覺手腕上更疼了,他連連求饒,“小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盛聞看他這幅怕極了的模樣,覺得有些無趣,見陸星衍已經上了車,就松開他的手,像甩垃圾似的扔到一邊,“少出現在他面前。”

“再有下一次,醫生也救不了你。”

他的聲音很輕,幾不可聞,可盛牧一字不漏,聽得清清楚楚,感覺這些字符猶如索命的鐮刀,懸在他的脖子上。

不去醫院,那去哪裏?

盛牧越想越可怕,後背都出了一身冷汗,連盛聞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

*

上了車,陸星衍表情收斂了一些,報了自己的住址後,怕盛聞不知道路,提醒道:“要設置一下導航嗎?我那個地方有點偏。”

盛聞:“不用。”

就簡單的兩個字,其他多余的一句話沒有。

陸星衍暗自撇了撇嘴,見對方選的路的確是正確的,也沒再說。

車裏就這樣安靜下來,氣氛陷入沉寂。

陸星衍憋得有些難受,他家距離酒店也不近,要是真這樣一路安靜下去,悶死。

他偏頭看向盛聞,狀似好奇地問道:“你剛剛跟盛牧說了什麽?他怎麽,那個樣子?”

陸星衍隔著車窗,看不分明,可也能感受到盛牧渾身上下透出的懼意,恐怕再說下去,整個人都要跌坐在地上了。

“沒什麽。”盛聞專心開車,“作為他的小叔,提點了幾句。”

“這樣啊!”陸星衍再次吃了癟,悻悻地閉了嘴,規規矩矩地坐好,不再主動開口。

畢竟,就算他和盛聞表面上有了無比親密的關系,可實際上只是一個今天剛認識的陌生人,兩人能在盛牧面前做戲,私下裏沒必要多熱絡。

在地下車庫他還覺得盛聞人很好,因為,對方一直擋在他前面,隱隱有一種守護者的姿態,讓他產生一種錯覺,這人,其實也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冷?

可現在車內的寂靜以及他主動搭話對方卻不冷不熱的回答,讓他明白,之前只是他太害怕產生的錯覺,畢竟人人犯怵的盛氏總裁,沒必要對他這個小孩另眼相待。

他今年21歲,還是一個大二學生,而盛聞已經27,是實實在在的社會精英,年齡差擺在那裏,兩人的閱歷也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線上,對方不想跟他多話,也是正常。

之前在車庫縱著他,估計只是懶得跟他計較。

他閑閑地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自顧自出神,可沒多久,車窗上就落下了星星點點的水滴,留下一道道斜長的痕跡,世界變得朦朧起來。

下雨了。

他皺了皺眉,略感煩躁的咬了咬唇。

真不是什麽好天氣。

不知道是不是雨天擾亂了他的心緒,他感覺腳腕間傳來隱隱約約的刺痛,是之前在地下車庫絆倒後,不小心崴到了。

之前還覺得沒多痛,現在倒是覺得難熬起來。

他忍不住低頭伸手撩起褲管,發現腳脖子一圈都腫了起來,微微動一下,就一陣鉆心般的疼。

不過他只是臉色比平時白了一分,眉宇間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很能忍。

因為自身原因,他不能接受跟人肌膚相觸,可實際生活中,無意間的碰觸根本避免不了,可他從來不會表現出來,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有病。

長此以往,這就導致他對這種生理性疼痛的忍耐力遠超常人。

這點小傷,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可沒過一會,陸星衍就發現車偏離了路線,盛聞在路邊一個便利店旁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