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葬天(第2/3頁)

晏潮生離開這些日子,她路過妖宮他的寢殿,春心蕩漾不止,忍不住後悔自己沒有嘗試引誘,畢竟元身不穩,是她最好的機會。越想越後悔,心道山主回來,她不願再錯過任何機會。

她胸前波濤漾漾,面前兩個男人,一個塞一個不為所動。

晏潮生甚至冷冷說:“你若沒事,回妖宮去。”

叢夏扁著嘴跺腳,都忍不住懷疑,山主到底喜不喜歡女人。

彼時她也沒想到,過幾日她便會知道,山主也喜歡的,只不過喜歡的,不是她這一款。

晏潮生握著“葬天”,化作一抹玄色流光,飛入太初鏡中,去尋白追旭那一縷魂魄,將之絞殺。

*

泑山天漸明,琉雙睡了一夜,醒來總覺得心緒不寧,似有什麽大事即將發生。

她按在狂跳的心臟,跌跌撞撞出門去找戰雪央。

流沙人們簇擁著她,把她帶到戰雪央屋子外。她敲門:“先生。”

戰雪央剛好在煉藥,把她放了進來:“仙子有何事?”

琉雙說不清令自己心緒煩亂,感到擔憂的事,到底是什麽:“先生,我心悸得厲害。總覺得有何大事會發生,您可知外面如今怎樣了?”

戰雪央眸光一閃,想到在太初鏡裏的白追旭,即將魂飛魄散,他道:“你們仙境,可有出征在外的仙將?”

琉雙唇微微上揚,溫和說:“有的,他叫白追旭,寬和勇武,慈悲仁厚。”

“他是你的誰?”見她這樣的神情,戰雪央忍不住問道。

“是我兄長。”她聲音清脆。

“你們感情很好嗎?”

琉雙不明白戰雪央怎麽會突然對白追旭感興趣,想起少幽說,戰雪央性子很怪,喜歡聽別人的故事,她頷首,只當作為回報,給他講故事:“是,我從小與白追旭一起長大,小時候,我缺了一魂,總是闖禍,有一次拿了父親的天雷幡,在空桑引雷,那雷劈壞了一整個後山,毀了小半靈池,父親生氣極了,要懲罰我。結果棍子落下來,全部打在了白追旭身上。”

回憶起往事,她忍不住輕輕一笑:“他其實也疼,但把我護得嚴嚴實實,沒讓我挨一下。”

“以前我很怕黑,父親總讓我跪九思潭,您知道九思潭麽,裏面伸手不見五指。我一個人很害怕,後來白追旭進來,他與我一起被關在蓮花台,教我法術,給我藏了很多吃的,還讓我枕著他的衣裳睡覺,在裏面變出漫天的螢火蟲。我被關了半年,他半年寸步不離地守著我。”

“父親事務繁忙,母親身子孱弱,我記憶裏,陪伴最多的人就是他。他護著我長大,還說等我以後出嫁,要以兄長之禮,背我出空桑。”

戰雪央低聲道:“是麽。”那你一定,在乎他極了。

琉雙提起白追旭,哪怕蒙住了眼,可是整個人,均帶著溫暖之意。

戰雪央看她一眼,琉雙在泑山,完全不知外面此刻到底發生了何事。他譏諷一笑,命該如此,她來不及的。

“你先出去。”戰雪央說,“你的藥,很快就要練好了。”

“先生,我……”

戰雪央不由分說,讓小流沙人把琉雙帶出去。

戰雪央走入內間,看著面前兩份血,諷刺一笑。

一份是晏潮生今晨送來的,另一份,是昨夜有個名叫“沃姜”的仙族送來的。

即墨少幽到底回了昆侖,不過他回去前,拼著重傷,在潛龍谷殺了那妖獸,取出血,讓師尊沃姜送來。

緊趕慢趕,剛好半月。

沃姜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戰雪央猜,不外乎兩種情況,要麽就是昆侖實在危機,要不就是即墨少幽,也傷得很重。

戰雪央先前思慮良久,趁晏潮生外出,把這血藏了起來。即墨少幽有此一舉,令他十分意外。少幽遵守了諾言,帶回來“龍血”,只不過付出的代價,比原本想象的,還要大。

戰雪央沒有說出龍血的事,本來就是試探晏潮生的態度。

他想看看,這位未來的君主心中,如今有多少兒女情長。結果便是今晨收到新的“龍血”。

不僅如此,晏潮生還說,這是即墨少幽帶回來的“龍血”,他怕那個小仙子傷心,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

未來的君主,應該有情麽?戰雪央臉色沉下去。

不,戰雪央心道,他一旦有了軟肋,這條路必定走不長,莫說有人抓住他的軟肋威脅他,晏潮生會妥協,就說他日需要徽靈之心為引,融合所有仙脈,晏潮生會舍得看她被剜心去死嗎?

戰雪央刺刺一笑,把那晏潮生帶來的“龍血”一腳踹翻,他看向另一份“龍血”,帶著它去煉制丹藥。

熊熊爐火在眼前燃起,戰雪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沒關系,晏潮生總會與她徹底決裂的。白追旭的死,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殿下殺她兄長,她哪裏會放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