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2頁)

“你肯定會像我一樣沖進去哭是不是。”馮思文自顧自接著講,“我本來以為他會給我解釋,他反而沖我冷笑說我不好才會找別人。”

“不分手?”

“你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馮思文像聽到了什麽不敢置信的話一般,“像我們這種金絲雀分手後能出去幹什麽?”

“他後來也解釋自己喝多了,而且今天我也好多了。”馮思文抽抽嗒嗒說,“本來昨天我哭得都站不起來的。”

少年遞過紙巾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因為我聽人說你被許寧趕出去了,你都能這麽堅強地活下去何況我呢。”

宋醉:…………

他準備收回紙巾看著哭得花臉的馮思文想了想,還是沒真收回去。

馮思文感動接過紙巾抹了抹眼淚:“說起來白問秋挺奇怪的,突然就願意搭理許寧了,從前在國外理都不理的。”

過去白問秋在二代圈是拔尖的存在,這次回來格外低調,不僅沒在滬市買房子住還穿起了普通大牌,對許寧的禮物也不拒絕。

馮思文八卦得起勁兒,而少年毫無波動,只是低頭查了下白家,沒看到值得留意的新聞。

下午他同馮思文告別後準備坐車回房子,想起千篇一律的食物轉身進了廣場邊的超市。

因為下午打折的關系超市裏擠滿了人,少年排了不知多長時間的隊才到攤位前,他以學術態度觀察了每種米的晶瑩程度後選了東北大米。

“兩袋謝謝。”

攤位上的工作人員瞧著宋醉孤身一人,忍不住出聲提醒 :“兩袋很沉的。”

“沒關系。”

*

夜幕落下的天泛著溫柔沉默的月光,一輛低調的黑色林肯駛入賀家公館,路面上揚起塵土。

車上的方助理想起昨天董事會的場景,賀山亭只是坐在席位上問了句是誰,就有人嚇得站出來承認提供消息。

這全是因為賀山亭這人確實喜怒無常,當初剛執掌賀氏不久,因原來的管理層支支吾吾不肯交權,幹脆三個月閉門不出文件概不批復,傷敵八百自損三千,逼得人家不得不將管理權拱手讓出。

方助理透過後視鏡望見男人正閉目養神,投在眼窩上方的陰影令人難以猜出心思。

他試探著開口說:“不知道宋醉這兩天住著習不習慣,昨天碰面感覺瘦了點兒,要不要讓廚房買點他愛吃的東西回來——”

方助理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望見窗外有什麽影子閃過:“前面是不是有東西?”

車燈的穿透力不太強,他感覺模模糊糊有什麽在飛快前進,因為光線不好看得並不清楚。

而賀山亭掀開濃密的長睫望出去,只見遠處的少年扛著兩袋大米溜進大門,動作快得就像黑夜裏窸窸窣窣飛過的小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