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破陣曲

硝煙彌漫著的戰場,槍聲,炮聲,爆炸聲不斷的回響著,雙方炮手轟出的霰彈成為了最致命的威脅,猶如雨點一般的霰彈總是會帶來大量的人員傷亡。

一時間慘叫聲、哀嚎聲在戰場上回蕩著。

而與此同時,在火槍隊的兩翼,兩千余名披甲重步兵,就像是看客似的,靜靜的凝視著戰場。

在明媚的陽光下,這些身著明鐵甲的戰士們持刀而立,在陽光下,明鐵板甲就像是鏡子似的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鐵盔、鐵面、鐵甲、鐵臂、鐵腿、鐵靴謂之以“鐵人”。

南京一戰不僅讓虎賁軍一戰成名,同樣也是讓“鐵人”聞名於天下,甚至被視為平虜軍軍中精銳,即便是在平虜軍改用火器之後,在各軍軍門的堅持下,每營仍然保留一總的鐵人軍,這些披甲重步兵都於軍中精選的身強力壯的戰士,並加以嚴格操練的精銳。

與火槍兵遠距離射殺不同,他們的唯一任務就是在火槍兵擊破對方的軍陣後,像一道利刃似的陷陣撕殺。其實,在這個時代披甲兵幾乎是不可能淘汰的,畢竟,火槍的刺刀很難刺穿東虜的盔甲,而且也無法與一丈長的長槍對抗,這也是全火器化的平虜軍,必須要保留披甲重步兵的原因,這是為了確保肉搏戰時的優勢。

此時,兩千余鐵人立於戰場兩翼,卻似兩座鐵山似的屹立在火槍兵的兩翼,守護著他們,手持斬馬刀的他們,無不是凝視著前方,凝視著敵人。他們在等待著,等待著破陣的一刻。

在更多的時候,他們的存在就是威懾,讓東虜不敢輕易投入騎兵。

就在他們等待著破陣的命令時,置身於陣列後方騎在坐騎上的毛承鬥始終用望遠鏡的盯著戰場,他一直在尋找致勝的機會。

“軍門,東虜的軍陣似乎已經崩潰了。”

李義手指方已經松動的東虜主陣。

“朝鮮人總歸還是比不上正牌的東虜!”

“要不是東虜用刀子給他們撐著,估計現在他們早就潰敗了!”

點點頭毛承鬥放下望遠鏡,輕聲命令道。

“破陣吧!”

在命令下達後,發令兵就拿著信號筒對著空中發射了信號彈,當信號彈脫著濃濃的煙霧軌跡飛到空中時,率領著左翼鐵人軍的蘇三,只感覺到一陣激動,穿著厚甲的他猛的一下將斬馬刀舉至半空,然後喝吼道。

“鐵人軍……破陣!”

“破陣!”

在雷鳴般的喝吼聲中,兩千名鐵盔、鐵面、鐵甲、鐵臂、鐵腿、鐵靴的鐵人軍,手持著七尺長的斬馬刀,義無反顧向著前方硝煙彌漫的東虜主陣沖去,他們的速度不急不徐,他們的腳步聲就像是雷鳴一般在大地間回響著。

在白色煙霧中,鐵靴嘩嘩聲就像是馬蹄鐵踏地聲響似的,帶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沖擊力,這種沖擊力不同於戰馬,不同於騎兵,讓那些在槍林彈雨中苦苦掙紮著的建奴們內心生出一陣陣惶恐,他們甚至驚恐的往後退去,可是當他們剛退上幾步,就只見身後的東虜官長就直接揮刀砍掉了幾個人的腦袋。

“後退者斬!”

東虜的軍法森嚴至極,在戰場上即便是貝子爺那樣的人物,往往也是照斬不誤。

幾個腦袋砍下來後,總算是讓他們止住了腳步。

“長槍兵,上前!”

在長槍兵上前護陣抵擋明軍的鐵人時,位於中軍的韓尼緊張的大喝道。

“披甲兵列陣迎敵!”

這些披甲兵既然他率領的朝鮮老兵,也有剛入旗的高麗八旗,盡管朝鮮兵的披甲率不高,可是他麾下卻也有五千披甲兵,除了陣中的兩千人外,他的手中還有一支三千披甲中軍。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在嗆人的硝煙中,這些剛剛當上“旗人”的朝鮮兵,看到了明亮的鐵甲,即便是在硝煙中,這鐵甲仍然耀眼非常,在鐵人們湧出硝煙時,有那麽一瞬間,這些朝鮮兵甚至因為鐵甲太過耀眼而眯上了眼睛,在他們不敢直視這片耀眼的光亮時,一道明亮的刀鋒拖著白光從他們的頭頂斬來,那些高麗八旗的兵卒們,匆忙間伸出手中的長槍抵擋時,卻只聽到槍杆折斷的響聲,在他們的內心震撼不已的同時,耀眼的刀鋒又一次砍了下來,站在前排的建奴甚至都不及發出慘叫,就被斬成了兩截。

一時間鮮血噴湧有如噴泉一般,在空氣中揚起一團團血霧,血霧將明亮的盔甲染成了紅色。

盡管那些朝鮮兵在東虜的驅趕下,紛紛用刀槍砍刺這些鐵人,可鐵人們身上的盔甲別就說是普通刀箭,就是朝鮮兵最常用的三錢鳥銃也難以擊穿,一般刀箭更是直接免疫,他們的刀槍砍刺在鐵甲上面甚至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而鐵人們沖入這些只穿著一件單薄號衣的朝鮮步卒陣中時,就像闖進肉林中的絞肉機似的,吞噬著這片活生生的血肉,他們手中的斬馬刀向前劈砍著,鋒利的刀鋒落在朝鮮人的身體上,輕易的將他們斬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