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血如甘泉正止渴

一時間,巷道之中陷入了某種可怕的沉寂之中。

那些清軍無不是都傻了眼。他們原本還想憑借著手中的硬弓,靠著近距離,要了眼前這幾個鐵人的性命。

如此近的距離,別說是一層盔甲了。就是他們平時披上雙重的盔甲也一定能在這麽近的距離擋住這一箭。

可現在落在他們身上卻偏偏像是撓癢癢似的,那些箭居然都彈飛了。甚至連對方一根毛都沒有傷到!

有時候,在戰場上,敵人的一些舉動總是會激起對方的怒火。

他們居然敢還手!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奶奶的!

謝遷頓時火了,他怒吼一聲,腳步加快,身邊的弟兄腳步也很快。

別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清軍居然又放箭了。

真是很大包天,非得給他們的顏色看看!

終於待到殺近時,他們揮刀便斬。

“殺!”

刀落的瞬間,隨著一聲厲喝,謝遷與他身邊的鐵人就像機器似的,在收刀的瞬間,保持著相同的姿勢,瞬間,他們的面前慘叫連連,那些勉強組織起來的清軍,頓時就是刀折人斷,鮮血如瀑,狹窄的巷道瞬間就變成了一座屠宰廠。

而在這座屠宰廠之中,有的人只不過是待宰的羔羊罷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屠夫們收割它們的性命。

噴到謝遷身上血跡很多,全部成放射狀噴在他身上,盡管清軍也全都披甲,但是他們身上的盔甲,根本就擋不住鐵人們用盡力氣斬下一刀。

一刀將敵人斬成兩截後,血噴濺了太多。因為鐵角太過寒冷的關系,那些血甚至在盔甲上結上了一層薄冰。

血色的冰,很冷,是同樣也很耀眼。已經銀白色的明亮的盔甲就像是被塗抹了一層血紅色的炫彩似的,閃爍著迷人但卻又讓人心底發寒的光彩。

他們又一次踏著整齊的步伐向前!完全不理會腳下的屍體,盡管有些斷成兩截的軀體還在血泊中掙紮著!

當他們在血泊中掙紮著絕望的哀嚎做的時候。後面的鐵人經過他們身邊時,會用一種鄙夷的眼光看著這些人。然後用刀尖輕松的刺穿他們的脖子。在刀尖刺穿喉嚨的瞬間,這些在絕望的人們,終於得到了解脫。

向前!

咚、咚……

靴子踩在石板路上發出的聲響,與靴面鋼鐵護腳一同發出整齊的鐵靴聲,鐵靴聲敲打著大地,同樣也敲打著人心,那些勉強反撲的清軍,無不是惶恐且緊張的看著這一隊刀槍不入的鐵人。盡管他們足足有百人之多,可面對這十個刀槍不入的鐵人時,除了絕望之外,已經再沒有了其它。

透過鐵面的縫隙,謝遷的呼吸顯得有些沉重,盡管鐵人無一例外的都是身強力壯百裏挑一的漢子,可是穿著二十余斤的鐵甲,經過這樣的陷陣撕殺之後,疲憊是再所難免的,不過相比於疲憊,他更多的感覺是興奮!

那是發自於內心的興奮!

一種嗜血的狂熱!

雙目通紅的他,盯著面前的清軍,感受著他們的恐懼時,那種嗜血的欲、望變得更加強烈了,他舔了下幹裂的嘴唇,然後喝吼道。

“殺奴!”

又一次,刀如林、血如瀑,斷臂橫飛、血肉飛濺……

飛濺的鮮血順著鐵盔的縫隙濺到臉上,大有一副要擋住他視線的樣子,可對於他們來說,視線已經不再重要,重要是像訓練時那樣劈砍!

“殺奴!”

伴隨著鐵人們張狂的吼喝聲,巷道中絕望的慘叫聲、哀嚎聲響成一片,那些原本還嚎叫著女真話,嘶吼著想要像他們的父輩一樣,憑著一時蠻野的擊敗面前明軍的皇宮侍衛們,在斬馬刀的劈砍下,或是變成幾截碎肉,或是變成了失去臂膀在血泊中掙紮的廢人,但是他們的掙紮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手起刀落間,他們的腦袋跌落在血泊中,像是皮球似的,被沖過來的明軍踢滾著,在地上、在雪地中滾動著,最後就像是熟透的西瓜似的,在不經意的撞擊中,被撞的稀爛。紅的,白的濺了一攤。

“必勝!”

在這群鐵人的面前,倉促組織起抵抗的清軍慢慢敗退下去。恐懼在他們每個人的心裏彌漫著,當他們看到弓箭射在盔甲上被彈飛,看著這群鐵盔鐵面鐵甲的鐵人手持斬馬刀沖殺過來時,心底只剩下一個念頭——逃!

在戰場上,恐懼是會漫延的,即便是最武勇的巴圖魯,面對刀槍不入的敵人時,也會絕望,也會恐懼,心怯之余,一些人仍然試圖用長槍頂刺,以反擊這些鐵人,可是他們拼盡全力刺出的長槍,卻根本無法刺進明軍的鐵甲,下一瞬間,他們的長槍就在斬馬刀的劈砍下斷成兩截,在他們驚恐的轉身想逃時,鋒利的斬馬刀就斬斷了他們的脊梁。被斬斷脊梁的清軍在血泊中抽搐著,掙紮著,在清軍喪膽似的後撤時,這些在戰場上橫沖直撞的鐵人們同樣也感覺到了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