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5頁)

男知青感覺這話似曾相識,上一次還是被梁汝蓮罵豬窩,但大家都認識。

沒等他想好怎麽反擊,中年婦女閃電般退了出去。

大概十多秒又回來了,嘴巴鼻子包了快做工精細的手帕。

有了這層阻擋,勉強能忍受。

王寒梅說明來意:“那個什麽子海的是住這裏嗎?”

寧子海住最裏面,聽到探出頭,發現不認識,禮貌問道:“我是寧子海,您是哪位?”

臟乎乎的環境中,襯的他一張白臉很是賞心悅目,宛如垃圾堆裏長出朵遺世獨立的小白花。

王寒梅瞬間明白,也愈發確定梁汝蓮不願回去的原因。

以她毒辣眼光看,這人絕對很擅長耍嘴皮子,最會哄小姑娘開心了。

“我是梁汝蓮的媽媽。”王寒梅輕笑,可惜唇角的嘲諷被手帕包住,不然會更有震懾力,“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原因吧。”

寧子海:“……”

他不知道原因,但能想到接下來的可怕畫面。

宿舍裏氣氛瞬間微妙,就像那種大劇即將開場,明明一片黑暗鴉雀無聲,靈魂卻能聽到無數人鼓掌歡呼。

因為錢至今沒還上的原因,最近和宿舍這群混蛋搞得很不愉快。

寧子海連忙站起來:“阿姨,我們去外面說?”

“誰是你阿姨?就在這裏說!”王寒梅一聲怒吼,“怎麽?心虛了?怕被人看到你醜惡的嘴臉是嗎?勾引我女兒,我以前那麽聽話的乖女兒,不知道被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親媽親哥不認,不回家,你好惡毒!”

寧子海:“……”

比起梁汝蓮偶爾的靈魂質問,王寒梅道行高多了,集毒舌和潑辣於一身。

寧子海硬著頭皮解釋:“阿姨,您誤會了,我以前的確和汝蓮有點……那微妙的關系,但沒確定過,我們早就不聯系了。”

宿舍裏有人暗暗撇嘴。

要不是最近一系列事件,他們還真被蒙住眼。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寧子海前幾天還邀請人家一起出工的事大家可都知道,只不過爺們不愛碎嘴。

真的就像口號喊的那樣,壞分子經常隱藏在人民內部。

“早不聯系了?”王寒梅一聲大吼,“吃幹凈了抹嘴走人?寧子海,你連男人的這點擔當都沒有,行,你這就跟我去大隊找村長,我還就不信了,黨的天下沒有講理的地方,這裏處理不了,我就去縣城去省城,一定要把你這個臭流氓繩之於法。”

白蓮綠茶最怕什麽?最怕流氓潑婦,就像魔法師和戰士近戰,完虐。

寧子海最怕的事要發生了,他知道眼前的婦女不是村裏那些幾句話就能哄住的村婦,臉色煞白站起來想先把人拉倒外面再說。

還沒碰到,耳畔就傳來聲淒厲尖叫:“你碰我下試試?我立刻喊抓流氓?”

寧子海:“……”

不是,他一個文藝青年,且長相氣質絕佳,怎麽會非禮個中年婦女?

王寒梅得意極了,對付這種小白臉就不能按照常理來。

今天就要徹底撕破臉,斷了梁汝蓮的念想。

“你真不是人,我女兒那麽好的一個姑娘,遇到你這種敗類。”王寒梅喊歸喊,但心裏有數的,絕對不能動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她快步走向寧子海剛才呆的地方,拿起桌上放的什麽書啊資料啊就撕,“看書,還看書,你這樣的人還有臉考大學?”

漫天紙屑,如雪花飄飄,讓寧子海的心一片絕望冰冷,他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把人往後扯:“住手,別撕我的書。”

那些書和資料,是他脫離凡塵的唯一法寶。

王寒梅還以為他要動手,嚇的連連尖叫,隨手拿起東西就砸。

當先就是瓶英雄牌墨水。

於是當梁汝蓮和林曉萍不慌不忙趕到時,差點沒認出寧子海來,藍色墨水潑了滿臉滿身,活像副廉價的油畫。

“對不起,對不起,給大家添亂了,我會賠償給大家。”梁汝蓮連連道歉,墨水不止灑到寧子海身上,旁邊幾個男知青的床也殃及池魚。

眾男知青大氣揮手:“不用,洗洗就行。”

先不說梁知青最近做的讓他們都自愧不如的大事,單這出大戲,就值了。

他們雖然和梁汝蓮關系不怎麽熟,但上次梁衛東的事鬧的無人不知,捫心自問,打死他們都做不出來,簡直禽獸不如。

有什麽樣的兒子就有什麽樣的媽,另一個又是敗類,所以他們心安理得看大戲,毫無出手勸阻的想法。

梁汝蓮看向主要受害人,身上不必說了,滿地的紙屑是什麽不言而喻。

梁汝蓮誠懇道:“寧子海,對不起了,這樣吧,那三十五塊不用還了,當做賠償。”

王寒梅來這就是表現的,用親情把人帶走,如此好的機會怎會放過,一副護犢子的語氣:“汝蓮,你別害怕,有媽在,誰都別想傷害你,回頭我就去找領導揭發他,讓公安把他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