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分房(第2/3頁)

野人們感謝過吱和步以後,又問出關心的問題:什麽時候有房住。

蒙在族群裏的地位僅次於吱、步、安,差不多排在第四號,所有人,包括蒙自己都覺得第一批房裏有一間她的。她想住新房,心情迫切,但還穩得住。

……

景平安其實很想等到全部蓋好再分房,以免第一批分到房有住的以後,幫別人幹活就想偷懶耍滑,可現在三兩天下雨,大家都等著房子住,再加上看這一個個迫切的,都快要打起來了,她擔心再拖下去,耐性不好的野人們會不等到分房,直接強行進住,發生爭搶。

她拖了幾天,第二批的四間房幹透了,第三批房和第四批房已經半幹,加上剛蓋好的四間,目前一共有二十間房子,決定分房了。

她尊重大家的想法和習俗,讓蒙先選了一間。

蒙挑了離托兒所最近的那間房,馬不停蹄地便把自己的草窩搬了進去。

野人們的心情格外迫切緊張,全都目光灼灼地盯著吱、步和安,特別想要立即分到房,又很擔心沒有自己的。

最近經常下小雨,滴滴答答的淋得身上都濕了,樹叉地勢低,雨水順著樹枝流下來,窩都是濕的,土房樹屋的誘惑力非常的大,誰都不想讓。

強壯的已經做好打架的準備,甚至在想,能不能用骨矛。

瘦弱的,把矛握得更緊,哪怕打不贏,也要爭一爭。

帶孩子的更是拿出拼命的架勢。娃在白天有托兒所土屋草房,晚上回到家就只能縮在她的懷裏靠裹獸皮取暖,下起雨來,獸皮都能淋濕。

景平安提前帶著吱和步做了房牌。

房牌用樹枝做成,只有成人巴掌長。用骨刀剝開樹皮打磨光滑後,在頂端打孔串根小繩子,刻上數字,從一到四十五,對應的是族群的土屋草房。

一樣的房牌有兩套,一套是掛在土房樹屋門前的,作為門牌使用,另一塊則是拿來抽簽。

吱先拿出景平安給的二十根房牌掛到已經蓋好的二十間屋子的門前。

她不認識數,看不懂安刻的是什麽,掛房牌的時候也就是抽到哪根掛哪根。

景平安等吱掛好房牌,看了眼蒙的房號是五,從另一堆房牌樹枝裏找到蒙的房牌,等吱掛完房號回來,便交給吱,說:“這是蒙的。”

吱接過安遞來的樹枝,去到蒙的房門前,將上面刻的符號對比了下,告訴蒙:“一樣的。”

景平安說:“五。”

人群中一個女野人站出來,驚喜地拍著自己的胸脯:“梧!”

景平安:“……”

吱揮揮手,告訴梧:“不是叫你,是這個符號,讀,五!”

梧撓頭,不解。

旁邊的野人也撓頭。

吱又從景平安的手裏接過裝房牌樹枝的獸皮袋,給她們看上面的符號,又指向旁邊已經幹透的房子門口掛的房牌,告訴她們抽房規則。

一共是四十五個人要分房,但只蓋了二十套,只能由四十五個人一起抽這二十套房子。

抽到前面二十號的,有房,但分到房以後,如果不參與蓋房、或者是幹活不積極,房子收回到族裏,由大家重新抽簽分配。沒抽到房的,下一次再抽,娃可以在晚上住在托兒所裏,並且由族裏補貼每人一張獸皮,以供夜裏禦寒。

甘站出來,指向族裏的三個少年,示意:可以把他們趕出去,不用分房給他們。

半大的孩子,還沒有成年,雖說能夠跟著族群狩獵,但還不夠強壯,打不過那些成年男野人,會被欺負或殺死。他們沒到尋找配偶期,不會去找配偶,連個蹭飯的地方都沒有。這等於把他們驅逐出去任其自生自滅。

吱沉下臉,眼神兇狠地瞪著甘。

一起瞪著甘的,還有兩個少年的母親。

兩個少年的母親已經有了別的孩子,可仍舊是他們的母親,平時出去打獵時會帶著他們、教他們生存本事。在族群遷到這裏來以前,經常缺少食物,她們見到孩子沒吃的,還會接濟。另一個少年沒了母親,默默地站在族群裏,他相信首領會一如既往地保護自己。

甘表示:他們遲早要離開族群的,男野人獨自在外生存,沒有族群庇護,死得早,給他們分房子是浪費。

吱對族人們比劃著說:“這是我們山崖族的娃,他們長大了,出去生娃,別的族,過來生娃,族群,才能壯大。逐出去,都死了,雌性沒配偶,生不出娃,都要滅族。”她指向甘,比劃道:“你最後分房。”

甘有點不服氣。

蒙上前用力地推了她一把,比劃:“娃!”又指向甘,做了個殺死的動作:你敢妨礙族群生娃壯大,殺死你。

其她女野人看向甘的眼神跟看自私的綠顏族差不多。

景平安從抽簽的袋子裏,隨手摸了把簽,從中挑了根二十號之後的簽,把甘的那根去掉了。在她看來,甘的這個提議,跟她上輩子那些把女兒早早地扔出去放棄掉的,沒區別。如果實施,都是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