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小別歸來。(第3/4頁)

而他對季明景的稱呼,他提及他時那種表情,連聞禮都覺得生不適。

“曾想過留他一命的。”邵桐卻突然自顧自又說話,手指在包裝盒上輕輕摩挲,“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招惹看上的人。”

果然,聞禮心裏道。像邵桐這樣從泥沼裏爬出的人,被季明景吸引其實並不奇怪。

但他骨子裏自卑又自傲,所以才愈發看著斯的光明,對比出自己的黑暗,更嫉妒生出怨恨,隨隨便便把人命放在刀尖上試探,甚至現在還存有害人的念頭,真就是作死到一定境界。

聞禮早已不想這種人再牽扯,但他必須確認籌劃的每一步都進展到位,還在耐心等待。

邵桐則好像徹底忘聞禮的存在,他目光落在手表表面上,秒針滴滴答答走著,在偌大的商場裏旁若無人,像獨看愛侶般注視時間流逝。

直到周圍隱約傳吵雜的腳步聲。

聞禮默然隨人群退後,看幾個男人過,二話不說將邵桐按在地上,然後他沒怎麽掙紮就被帶走。

那夥人訓練有素,還帶著手銬。騷亂得快去得也快,大家都以為是便衣執行公務,議論過後心有余悸地散。

但聞禮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港市警察,不過也只有他們才能將邵桐帶離國內,這也是他引邵桐到港市的原,他曾經的仇家對頭抑或法國警方,隨便哪邊對他而言結局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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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禮的講述將輕重比例稍作調整,他沒有過強調季明景,淡化邵桐扭曲的嫉妒心。

斯仍然按照原先以為的,邵桐是為兩人鬧過緋聞才對他不滿,但真正想除掉他還是為巴黎那件事。

不過無論具體為什麽,眼也不重要。

“怎麽說呢,就應那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吧。”斯如是評價。

而這一通秉燭夜談,事情也都塵埃落定,剛剛的旖旎氣氛卻早就涼透。

見斯還皺眉想事情,聞禮不滿地在他後腰拍,“去洗澡,睡覺。”

斯像被踩到尾巴似飛快跳床,一溜煙鉆進浴室,聞禮無奈又縱容地搖頭一笑,拿起衣服去外邊的洗手間。

路過客臥時,隔著門都聽到鼾聲震天。

聞禮洗得不慢,但等他結束回,某個粗神經大棒槌已經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是真像小孩子那種趴著的姿勢,臉側到一邊巴微微上擡,這個角度看去又乖又軟,毫無防備。

“……”聞禮完全拿他沒轍,看人睡得那麽香,不忍心再給叫醒。

他放輕動作悄悄上床,斯還沒蓋被子,睡衣擺為手臂的動作往上掀起一角,露出半截勁瘦的腰。

聞禮將斯上衣繼續撩起更,看他傷處恢復的情況,也檢查有沒有再整出新傷。

斯有祛疤藥,但他總忘記抹,估計最近沒有人在旁監督,又偷懶,聞禮幫他抹完藥,再將衣服重新好,這才摟著人睡。

雖然這段時間在國外,但斯現在跟組的那位導演認識聞禮,同他說起過,斯前面為受傷,有些場次沒拍成,最近的高強度戲份都集中在一起,其實很辛苦。

但他不想拖慢劇組進度,硬是場場不落,而且在導演組征求見時,主動提出願在別人休息間隙加班趕工,幾乎每天都熬到後半夜。

而事實上當聞禮在電話裏問起時,斯的回答卻是,“還好啊,就稍微有一點忙,不過最近追進度,這樣等你回,興許還能攢出兩天假呢。”

被戳心窩子的覺,大概也不過如吧。

聞禮其實不太困,還有時差沒倒過,他就這麽抱著斯躺著,腦子裏過電影似回放兩人一起經歷的事,越想越沒睡覺的念頭。

他轉而望向懷裏的人,斯一半子被摟得伏在他胸前,額頭擠在他頸窩,只露出夜色裏朦朧的小半邊臉。

雖然人是聞禮主動摟過的,但這種密切地像是尋求小窩般往他懷裏鉆的姿態卻是斯自己識的。

不知是否有第六察覺到注視的目光,斯又往聞禮脖子裏蹭蹭,融融呼吸吹透半邊領,被官放大成肌膚上熨帖柔暖的溫度。

聞禮被他蹭的心軟成一片,棉花糖含進嘴裏一樣甜化。

開的這些日子裏,兩人各自忙碌,無論電話抑或微信,斯從沒說過想他。

聞禮也不說,他或許固守一點點矜持,或許暗含一點點期待,就像拉鋸戰,明知對方想聽什麽,但在戀愛使人降智的普遍真,他還是沒能免俗地,找回遲的青春叛逆。

可縱然最後還是礙於男人的面子觀,堅持沉默到現在,但時夜深人靜,睡夢裏無識地親密貼近,應該才是想念會有的真實樣子吧。

“……你再亂蹭,就要親你。”明知人聽不見,聞禮卻故低聲警告。

可斯尋到舒服的位置,沒再蹭他,呼吸愈發深長平穩,但聞禮卻反悔,他手指輕撫上斯頜,胳膊稍稍一動,那顆枕著他的腦袋便換個細微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