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贈先生。(第3/4頁)

沉默一息,腦子裏轉了幾轉,因為了解些內情,再觀女人眉眼、聽她不似訪客的語,突然就悟到某種可能。

果然,季明景坐直,前一直吭聲地聽著母親訓斥,這時終於開口道,“媽,別胡說。”

真的是季明景的父母,文斯默不作聲將目光掃過屋內和門口的一男一女,兩人俱是衣著得體的知識分子模樣,尤其季父和季明景更是出一轍的溫文質,甚至因為年齡積澱,前者看上去要更沉穩。

但板著副面孔,即比起季母稍不外露,看向文斯的眼神仍舊令形象大折扣。

雖然對方出言不遜在,文斯還是順著季明景的話,客地作自我介紹,“阿姨,我是季師的同事。”

“同事?”季母冷哼一聲,“娛樂圈就個正經人事,還同事,當我不知道什麽同什麽事?”

文斯愕然,無論何這樣開頭的兩句實在令人一言難盡。

“行了,讓進來。”季父望了眼門外,低聲嘀咕了句什麽。

那口型,依稀在說“丟人”。

所以是醫院走廊人來人往,嫌站在外面丟人?

文斯:“……”

季母不情不願讓開門口,見文斯還愣在那兒,白過來一眼。

文斯但凡涵養差點,或者跟季明景交情淺點,都能給那眼神當場笑,再潑辣地回敬一句:誰啊讓我進去我就進去?

但總算礙於裏面的病人,文斯悶聲忍了,走進後將保溫桶放在床頭桌上,也同時跟季明景交換個眼神。

季明景卻只有苦笑的份兒,足見得剛遭一通數落謾罵,那種心力交瘁又無可奈何。

可正是這短暫的眼神交流,似乎也能將季家父母給膈應到,季母突然上前,竟一把要搶那保溫桶。

“拿走,明景不吃的東西!”

文斯眼明手快按住,把她的勁兒壓回去,“阿姨這是什麽思?”

初印象還覺得這夫妻倆像知書達理的知識分子,可在算見識到,什麽叫關起門來的潑皮無賴。

季明景終於坐不住了,從床上下來,將那保溫桶往自己這邊撥了撥,“小文,謝謝,回去吧。”

很明顯這是在忍讓。

文斯看向,季明景則對略一搖頭。

明白了的法,文斯松開手,“那我走了。”但似有又無地,在後面加了句聽起來很多余的:“晚點給電話。”

文斯從季母旁邊轉,她剛愣了一下,這會兒猛地回神,將那保溫桶一把抓在手裏,似乎塞回給文斯,卻被季明景也按住提手,難得加重音地喚了聲,“媽!”

因這一聲裏的急切和抵抗,季母竟像個被點著引線的炮仗,突然就跳起腳,沖著文斯喊道,“不許走!”

她搶不過那個保溫桶,直接就把目標對準文斯,“今天把話說清楚!”

文斯垂眸,視線凝著被她拽住的那條手臂,嘴唇抿起,眼神裏結了霜一樣,而季明景也過來,試圖擋在文斯和母親之間。

而文斯眼皮一掀,不發話,經慢條斯理開了口,“阿姨讓我說什麽?”

“說什麽?”季母厲聲質問,“和我兒子到底什麽關系?”

“媽,小文是我……”

季明景話說完,就被親媽一胳膊肘叩在胸膛,將用力推開,季明景當即皺眉,體微微躬起,單手撐住床沿壓抑地連喘了兩口粗。

文斯都驚到了,忍不住道,“季師!”

季母猶自怒不可遏,看都看季明景一眼,“今天不說清楚休走出這道門!”

而反觀旁邊季父,也是不聞不問的樣子,似乎完全不在乎季明景傷得怎樣,剛剛那一推搡到底有有受影響。

文斯甚至還看到,季明景在自己這份僅有的關切中回望過來時,眼神裏更多竟還是忍讓和懇求。

這得是多久的積澱和壓迫,才能讓一個三十歲性格健全的成年男人,形成這種近乎執拗病態的遷就?

文斯心裏頓時像被冰淩子勾了兩道,對著季母冷冷反問,“您兒子?”指向季明景,像說笑話似又問一遍,“您說是您兒子?”

季母料到這出,有點怔住,但她手還抓著文斯不放。

文斯既不掙脫也不退後,剛剛作為晚輩那點虛偽的禮貌被見人下菜碟、毫不猶豫收回,直面眼前這個自視為母親的中年女人。

一聲冷笑,“那您是倒是說說,果是您兒子,今天是重傷住院的第十二天,前面十一天您去哪了?

“果是您兒子,您剛才推的時候有過上的傷有?還是說您連受了什麽傷都不知道,就奔著教訓兒子來的?”

一串反問像諷刺的刀子,連番削在那對父母臉面上。

文斯表面看著和,突然不知哪裏冒出的淩人勢,把季母看得手不自主一縮。

而這些還未結束,文斯搖頭,“請恕我這個做晚輩的看不清了,您兒子住院,我居然還以為您二是來看望的,原來您都不知道在幾點了,是直接把訓話當晚飯?您關心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