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沒事,太好了…(第3/4頁)

拍拍歪脖瞅向文斯,似乎也嗅到不怎麽好聞的味道,鼻子皺皺,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已經很晚了,文斯徑直進了臥室,脫下羽絨服掛在衣架上,然後就坐在床邊,似乎不怎麽想動。

聞禮他端了一杯溫水進,“身上傷不喝牛奶。”

然後等文斯喝完,問他,“今天也不能洗澡了吧?”似乎上次在鴿雪山的時候也是。

“真不讓人省心。”聞禮在文斯腦袋上揉了揉,端空杯子出去。

等再回時,文斯竟還坐在兒發呆。

似乎他自己也察覺到,擡頭看向聞禮,“你洗,我一會兒再洗。”

明顯就是心不在焉,剛剛說的話果然都沒聽進去,聞禮嘆了口氣,在文斯身前半跪下,握住他的手。

“在想麽?”

在想麽?除了欠人恩情的負與愧疚,似乎也別無他想。

但文斯對上聞禮的眼神,他嘴唇動了動,卻不該怎麽說才能準確表達心中的想。

聞禮也看出他眼裏的茫然,或許今天的事已經讓文斯察覺到季明景對他是不一樣的,但沒完全弄明白。

季明景個虛構出的戀人成了最力的障眼,以文斯在方面的遲鈍程度,還不足以自作多情到認為,季明景今天冒險救他是出於麽別的。

也因此種自責和虧欠自於潛意識,比清清楚楚道真相還要強烈幾分。

“想不出就不要想了。”聞禮到底不是聖人,更做不到動告訴自己的愛人情敵的存在,他一手放在文斯膝蓋,一手握住他的手,在唇上貼了貼。

“還吃夜宵嗎?”

文斯怔了怔,搖頭,“不吃了。”雖然晚飯也沒顧上,但發生種事,怎麽可能還食欲。

“就直接睡吧。”

聞禮說站起身,文斯不他做麽,但聽到衛生間裏很快傳嘩啦啦的水聲,不多會兒聞禮端了盆熱水出,放在床邊,盆裏還一條毛巾。

“擦擦身上。”

“……”文斯遲疑,“我可以去裏面擦。”

聞禮道他在想麽,“不願意讓我看到傷?”

是不太願意,文斯承認,“你不是醫生,看傷就是看看而已。”

話雖如此,但他既然都麽說了,扭捏倒沒意思,文斯道聞禮關心自己,也不是會乖乖聽話說不看就不看的人,便索性解開襯衣扣子,拉下衣服讓他看了。

雖然傷口被裹纏,但從白色紗布上滲出的顏色,和邊緣連繃帶也沒完全蓋住的、被紫藥水染的些許皮膚,依稀仍能看出下面受傷的程度。

腹部被麽攔腰一道,好像將個人從中截斷一樣,打眼看去觸目驚心。

聞禮皺起眉,唇線下壓,即不去瞧他面部表情,也能從周遭的感應裏體會到他此刻的心緒起伏,和種已經很久沒出現在他身上的懾人氣勢。

應該說是文斯已經很久沒見樣的聞禮了,但種狀態只持續片刻,他眉心道深深的豎紋緩緩松開。

“你真是……”冷靜下,被怒意壓倒的心疼生長,還長一發不可收拾。

“我都不該說你麽好了,”似乎連聞禮都無可奈何,“生氣想罵你的,拍個戲至於弄成樣?但道說了你肯定不會高興,還不如不說。”

“……”文斯像是沒反應,怔怔地看他。

聞禮擰幹熱毛巾,替文斯擦拭上身,小心避開他身上的傷處,然後再他穿上幹凈舒適的睡衣。

文斯就麽安安靜靜地任他動作,好像從沒麽乖順。

等收拾完倒了水,聞禮回扶文斯躺下,雙手擁他。兩人都沒說話,開燈躺了一會兒後,聞禮感覺到文斯胳膊裏似乎在顫。

他以為是他摟太緊了,不由地松了松手,“疼嗎?”

文斯埋在他胸口,悶聲道,“就是破傷風針的反應,沒麽。”

“所以以前不僅常骨折,還總打破傷風?”

便宜的針功效維持短,最頻繁時傷一次就打一次,反應最嚴身上還會起大片紅斑,疼胳膊都動不,可也樣熬了。

時候文斯自己受傷自己承擔後果,也沒麽大不了,至少掙的錢進完醫院還余裕,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但如今連累別人……

“睡吧,”聞禮拍了拍文斯的背,“明天買點東西,我陪你去看你的季老師,我們早點去。”

文斯忽然擡頭看向聞禮,眼睛像玻璃珠似的,透亮地映他的影子。

聞禮故意問,“怎麽麽看我?”

文斯盯他看了幾秒,才說,“聞禮,謝謝你。”

“謝我麽?”

“謝你……”文斯答不上,或者其實是點不太好意思開口。

聞禮卻自己了個答案,“謝我麽大度,看你為別人揪心自責,還不吃醋?”

“我沒。”他還真不是個意思。

“我道的,跟你開個玩笑,”聞禮眼裏閃一絲笑意,在文斯額頭上親了親,“睡吧,麽事都等明天。”

可文斯還想說麽,聞禮卻擡手輕輕蓋住他眼睛,低聲道,“睡一覺,我在別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