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第2/3頁)

“我不會離開的,再也不會了。”

***

後來到底是什麽時候睡著的,文斯不記得,他好像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夢,再有意識時臉上感覺癢癢的,迷糊中睜開眼,就看到一只黑黢黢的大鼻頭在他視野裏晃來晃去。

文斯嚇一跳,條件反射想坐起來,“嘶……”

渾身像被車碾過,酸疼麻軟各種難受,完全使不上勁兒,只得又無力地跌回床上。

“汪汪!”身邊傳來兩聲清脆歡快的狗叫,文斯恍然,原來剛剛那是拍拍的大鼻子啊……

正要重新閉上眼,一片溫熱的掌心輕輕覆上他的眼皮,然後向額頭撫摸,“發了點低燒,現在退了。”

文斯轉過臉,就見聞禮靠坐在旁邊的床頭,另一手裏拿著條毛巾,單層薄窗簾照進來的光,在他淺灰色家居服包裹的俊挺身形上,鍍了層淡淡的金色。

仿佛才頭一天認識到這個帥哥的秀色可餐,文斯看得呆愣了好一會兒。

直到帥哥俯身朝他靠近,唇角被輕輕吻了一下——

“午安。”

文斯張了張嘴,剛反應過來似的,“已經……中午了?”說話時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

“不用著急,今天你的戲在晚場,先好好休息,之後我送你過去。”

文斯居然忘了這回事,他敲敲自己腦殼,“我喝點兒水。”

聞禮早給他倒好,就在床頭的保溫杯裏,他正要扶文斯起來,文斯後知後覺,稍稍掀開被子往裏一瞧。

“給你穿好衣服了,總不能讓拍拍看見。”

據說金毛的智商相當於六七歲小孩的水平,所以在未成年面前耍流氓肯定是不行的。

文斯耳根發熱,自我勸慰道:算了都已經這樣,還害羞個什麽勁呐。

可說歸說,意識控制不了臉皮薄也怪不得別人,文斯被聞禮扶著,強忍某處不適,盡量不表現出來。

但是這床好像比昨晚軟和多了?文斯稍微適應,倒也感覺沒那麽難受,他低頭確認了一下,發現床單不知什麽時候換過了,底下的墊子好像也多了一層。

“我熬了粥,喝一點?”

“又要喝粥……”文斯臉皺成一團,前段時間他都要喝吐了。

“那個好消化,晚上再補償你頓好的,”聞禮接過杯子,“我陪你,我也不吃別的。”

“這還差不多。”文斯破涕為笑,但這一笑牽扯到身體各處,痛得他哎呦翻了個白眼。

聞禮手扶住他腰,“還酸嗎?吃完我給你按摩。”

“好,這可是你說的!不照辦是小狗。”

拍拍一聽,“汪汪汪!”

“你湊什麽熱鬧。”文斯在拍拍腦袋上揉了揉。

聞禮起身去廚房盛粥,臨走前給文斯把枕頭靠背都弄好,讓他舒舒服服坐著逗狗。

吃完東西文斯又在床上躺了兩小時,聞禮幫他按摩,雖然手法不夠專業,但總算聊勝於無,文斯不知不覺又睡了個下午覺,到四點多終於有力氣能起來了,就是走路的姿勢還有點別扭。

“你這樣可以嗎?要不要請一天假?”

“我、可、以!”

文斯自詡身強體健又著實外強中幹,到底有點炸毛,之後就一直沒理那個始作俑者的弟弟。

照理他現在路都走不穩,連聞禮都擔心晚上拍戲能不能行,不過後來事實證明,一到片場,屁股疼什麽的都只是浮雲,文斯直接化身沒有痛感的機器人,跑跳摔打樣樣在行。

但到演完之後能量值瞬間告警,卸妝時文斯坐在凳子上,無論哪個坐姿都難受,好不容易等到卸完妝,他才避開眾人,暗戳戳扶著墻,一瘸一拐挪出門。

“文哥,你這是怎麽了?”有個小同事看到,過來邊要扶他邊問。

文斯忙擺出笑臉,“沒事,就剛那場戲一不小心摔得太實在了……”

“哦沒事就好,但你走路都這樣了,別是傷了骨頭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

“我這、這就準備去呢,呵呵。”

聞禮正在外面等著,遠遠看見文斯慢騰騰過來,快步走去剛把他攙住,人就癱在懷裏。

文斯滿臉悲憤地瞪著他,什麽話都不說聞禮也看出端倪來了。

“我背你?”

“你是覺得我疼得還不夠厲害嗎?”

“抱歉,”聞禮忍住笑,他是有點過分了,“那我抱你吧。”

“我不想明天上頭條謝謝。”文斯咬牙切齒,“我還能走,你扶著我,我要去後座。”

他直接到後面趴著躺平,那淒淒慘慘的樣子,欲哭無淚的表情,聞禮雖然看著很心疼,但怎麽說呢,又由於是某些特殊原因,作為肇事者感受還是挺復雜的。

“都怪你。”文斯側著臉,有氣無力抨擊駕駛員。

“是,都怪我。”

“哼……我看你還笑呢麽。”文斯陰陽怪氣道,指不定心裏怎麽美,男人果然開葷就變壞,他此時忘記,自己也是性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