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3/3頁)

這人怎麽每次都不講道理?他都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為什麽要在自己這麽狼狽的時候回來?

還說“賣火柴的小女孩”,這家夥是不是故意的……

但無論心裏怎樣罵罵咧咧,聞禮的手都好像有魔力,他越是碰他,他就越是想哭,到最後文斯都受不了自己,像個刺猬一樣想要兇神惡煞亮出武器,熟不知渾身的尖刀早已變成了軟刺。

聞禮嘆了口氣,在床邊半跪下來,捧起文斯的臉,微微俯身,以鼻尖抵住他鼻尖。

“哥哥,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

呼吸的熱度彼此交融,文斯方寸大亂,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可聞禮手指在他頜骨處輕柔摩挲,仿佛想讓他放松地順從,動作溫柔又不容拒絕,令人無法抗拒。

“不是為了季明景,也不是為了別人,對不對?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文斯縱然要辯解要掩飾,也已經來不及,聞禮的追問,他的去而復返,他眼裏堅定地寫著、對他的相信與希冀,都讓文斯再無法違心地說出一次傷人傷己的話來。

“我……”可到嘴邊,還是被阻塞。

文斯竟然在想,如果一會兒要說的將是他對聞禮能講的最後幾句話,他該說什麽?

“你這人,怎麽非要問清楚?”他慘然一笑,故意道,“那我如果說假話,你也不知道啊。”

“我是不知道,但你這次說的,我一定會信。”

聞禮看著文斯略略泛紅的眼眶,無比精致,也尤為脆弱,真想全都據為己有,以最溫柔也最殘暴的方式。

可到底還是舍不得,“所以這次,你想好了再說,我就在這裏,等著你想好。”

聞禮的手仍然停留在文斯臉頰,他沒用力,但文斯一直在看他,目光相觸,所有情緒都只能無所遁形。

“我要聽實話。”聞禮輕聲道。

文斯下唇被咬出一道白印,短短幾分鐘就像幾個春夏那麽漫長,聞禮漸漸松了手勁,到最後,他完全放開文斯。

“聞禮……”

文斯突然抓住他的手,眼神裏隱隱決絕的意味,“如果我告訴你實話,你真的會信嗎?”

“我說過了,這次你說什麽,我都信。”

“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