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七夕甜蜜小劇場(第2/3頁)

而且昨晚說到底確實是自己的錯,臨時加班忘記知會人家,半夜辛苦去接還被看到和女主角曖昧戲碼。

但文斯以人格擔保,只是曖昧戲而已,他現在連擁抱戲都要酌情考慮,也不接偶像劇,所以感情戲都很少了,說實話他自己不想拍那些,總想超越形象挑戰多點稀奇古怪的角色,但架不住極偶爾特殊情況。

總得來說,還是某人小心眼兒……

所以,“那個,別生氣了,對不起。”

大腦還在分析前因後果,嘴巴已經自作主張,文斯明明是想著聞禮錯得更多一些,自己卻先把道歉的話說出了口。

聞禮吃一半粥,聽到這句擡頭看他,像是早有準備,答道,“原諒你,下不為例。”

文斯:“……”好嘛,對錯就此石錘。

他郁郁翻了個白眼,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翻篇就算了。之後兩人便沒再說話,房間裏只剩勺子和碗輕輕碰撞的聲音。

陽光透過窗簾,灑滿格子被面,衣櫃推拉門的縫隙裏露出顏色深淺、風格不同的兩層衣服,而另一側的床頭櫃上,兩部手機擺在一起,旁側的相框中,是它們共同的主人。

文斯送空盤子去廚房時,那個早上說著“頭暈不想起”的人也跟在他身後。

“我洗碗。”聞禮說。

文斯嗤鼻,“都這樣了,快回去休息。”

雖說分工明確,但偶爾洗一次碗又不是什麽大事。

可聞禮堅持站在洗碗池前,像一堵高墻,文斯只好把盤子遞給他,然後像是無所事事般靠在台邊,觀察他如何一絲不苟將那幾個盤子洗得又白又亮。

突然文斯想起件事,走出廚房,再回來時手裏拿了個塑封的口罩。

雖然他們都很久沒感冒過了,但文斯可還記得,剛認識時某人說過的話。

聞禮洗完盤子,看一眼那口罩,擦幹手上的水,轉身走過來。

文斯以為他是要拿口罩戴上,結果對方徑直走向他,卻是一把攬住他的腰,轉瞬拉近彼此的距離。

然後不由分說,一個熱烈的吻落下了來……

廚房的窗戶很大,盛夏時節陽光落了整面,像是鏡頭裏那種高光燈,一雙身影位於燈暈中央,由兩相分隔至於無間親密。

碗池最後的水聲也漸漸靜了,換作另一種纏綿難抑的聲音,與心跳相比,不知孰更急切。

文斯大腦已然開始缺氧,閉著眼的視野裏忽白忽暗忽而又是一片讓人暈眩的高亮。多少次了,直到現在他也沒徹底學會該怎麽換氣。

丟臉……

明明兩個人是同一起跑線。

文斯思維跟不上當下,到不知多久,才終於被松開,他大口喘著氣,用僅剩的力氣怒甩一記眼刀,只可惜這刀子是軟刀,浸過春水波光瀲灩的,不僅毫無威懾力,反而更像某種無言的邀請。

“哥哥……”

低沉嗓音蠱惑似的重復,文斯身上的家居服隨著那只手摩挲的動作泛起褶皺。

衣料帖合腰線,掌下溫度隔著薄薄一層熨帖過來,文斯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坐到流理台上,聞禮就站在他身前,扣住他後腦迫使他低頭,而他則是微微仰頭看向他。

那雙眼裏此時深深倒映著一對影子,文斯按住聞禮作亂的手,卻抵擋不住他無遮無攔的視線,臉上愈發燥熱,就像能清楚從對方眼神裏看見自己此刻那副丟盔棄甲的狼狽樣子。

可不想就這麽示弱。

“你感冒了。”文斯不滿地指出。

“是啊,我感冒了。”

聞禮一點點在文斯唇上輕啄,從嘴唇到耳畔,明明動作溫柔,卻又仿佛在霸道地劃定地盤。

文斯縮著脖子躲他,“會傳染的,你現在不怕了?”

是姐姐就怕,是哥哥就不怕?什麽強盜邏輯。

聞禮卻貼得他更近,將文斯整個人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裏,擠出最後一絲零星空氣。

他說,“你告訴我的,熱傷風不傳染。”

文斯被噎了一下,又有點好笑,“你就確定你是熱傷風了?”

聞禮埋首在他脖間,懶懶道,“昨晚出很多汗,又吹了空調,不是熱傷風是什麽?”

“那我怎麽——”

文斯剛要反駁,飄遠的理智及時回籠,緊急刹車,才下了幾分熱度的臉倏忽紅到脖子根。被扯得半垮的領子後,那顆痣也依稀跟著紅透了。

可聞禮擡眸看他,低笑著指出,“有我在上面替你擋著,空調當然吹不到你。”

話音才落,安靜的廚房陡然一陣亂響,好像連續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發出骨碌碌的金屬聲,不過才幾秒,那聲音就沒了。

文斯打不過聞禮。想逃,可惜已經不可能逃得掉了。

晨曦如幕,一扇磨砂門隔開裏外,光線被窗戶折射,一縷縷一束束,落在地上變成圈圈光斑。

跳躍的空氣裏輕塵飛舞,好似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牽扯攀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