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現在還苦嗎?

說苦好像不對,但要說甜……

穆白羞得不行,脖頸連帶著皮膚都在發麻,嘴裏卻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很甜……”

“那就好。”紀澤把剩余的糖收進袋子裏,“下局打完給你吃,一口氣吃太多牙齒會長蟲。”

穆白怎麽可能不知道蛀牙是被細菌侵蝕,牙齒長蟲……只有媽媽對孩子才那麽說。

被識破吃糖的想法,穆白一陣羞臊:“我杯子裏只裝礦泉水,我一直好好漱口,不長蛀牙。”

他感覺自己做法挺對的。

偏偏紀澤忽然不說話了,只那麽看著他。

他能感受到紀澤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淡淡地,似乎還添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含義,格外綿長、深邃。

穆白覺得自己快要被那眼神吞噬了。

“費安說得沒錯。”紀澤撫摸著他的唇瓣,冷白的指尖沒入柔軟的唇中,強硬地將穆白的臉掰起,動作輕柔中又帶了分難以察覺的支配欲。

穆白被摸得很舒服,腦子在隱隱發燙,下意識地前湊,不想讓紀澤離開。

“你太乖了……”紀澤放低了聲音,幾個字很快模糊在遊戲結束的特效音中,穆白什麽都沒能聽清。

“什麽?”穆白含著糖,模糊地問。

“沒什麽。”紀澤收回手,拿起放在桌面的咖啡杯:“放心,那個中單不是我。”

穆白愣了一秒。

被紀澤打岔的意識逐漸回籠,穆白很快明白了紀澤在說什麽。

手機屏幕一直沒熄,還停留在新聞畫面,和下方小小的紅色“踩”按鈕。

“是以前第一批JG的中單……他被下了安眠藥,打完就在休息室睡著了,我們把他扛了回去。”紀澤解釋:“當時我剛接觸遊戲不久,還在守飲水機。”

穆白松了口氣。

“不是你就好。”穆白說。

“不過我也嘗了一點。”紀澤看著穆白忽然緊張起來的表情,眼底笑意更深:“虧他的福,那天晚上很好睡。”

穆白:“……”

建議某知名中單以後說話不要大喘氣。

隨著屏幕上紅方水晶被推爆,休息室門被敲響,工作人員把頭探進來:“隊伍準備,下局比賽很快要開始。”

“好!”梁天應著,帶上BP表單,跟著幾個戰隊成員一起離開了休息室。

休息室陡然一靜,原本細碎的討論聲為之一空,屏幕轉播的遊戲畫面也變成了其他體育項目,一身赤紅的國家女運動員揮舞鉛球,身姿颯爽。

阮毅走到紀澤身邊,坐下。

“你騙他幹嘛。”阮毅壓低聲音:“根本不是安眠藥,你和張哥一起躺了兩天醫院,你還恰好對藥成分過敏,高燒不退……”

紀澤瞥他:“你耳朵倒是靈。”

偷聽墻角被現場揭穿,阮毅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

“過去都過去了,而且我也活得好好地,又沒死。”紀澤懶懶地靠上沙發,喝了口咖啡。

“你倒是無所謂……”阮毅聳聳肩,“不過下藥的那家夥,後來恐怕也不好過。”

紀澤斂起眸,沒有說話。

畫面一轉,比賽即將開始,梁天端著本子站在隊員身後,解說你一句我一句地分析著場上局勢。

“這兩局應該沒什麽壓力。”阮毅轉移了話題,“第三把如果咬下LMK,幾乎就確認第一出線了……真的,幸好這次替補帶了你的小男朋友。”

紀澤放下咖啡杯,看著畫面上少年堅定的眉眼,勾起唇:“嗯。”

*

前兩局無驚無險地拿下。

這兩支隊伍國家挨在一起,風格水平也驚人地相似,一股腦地莽撞,突出一個敢抓敢死。

隊伍的積分來到小組賽全勝,同時領先Lion和LMK一個小分,並且有勝負場關系在,距離出線僅有一步之遙。

LMK的隊員站上舞台,依次從幾人身邊走過。

領頭的中單側眸看了穆白一眼,勾出一絲冷笑,繼而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和同伴笑笑鬧鬧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別有眼神沖突!”梁天緊張地在後面督促他們,“不要上套,到時候S賽隨便你們玩,現在國際賽關系國家臉面,千萬別沖動!”

“切,他們都不要臉了,還管我們幹什麽。”Other一屁股坐在位置上,氣得直磨牙。

小組賽第一輪和LMK打的時候,他知道對面一直拿他當突破口,已經在很努力地防守了,但免不了對面不停三包一,反復越他的上路塔。

他每死一次,這個中單就朝他的臉亮標,他一直忍著怒氣找機會單殺中單,卻沒想到最後被紀澤直接一波了。

贏歸贏,他卻總覺得有口氣堵在心底,不夠暢快。

“這把我想拿青鋼影。”Other直接說。

“青鋼影……也不是不行。”梁天看出了上單的不滿,皺眉思考:“但青鋼影被打拉扯會很傷,我們需要ban貓或者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