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太不知足(第2/2頁)

回到了南淮,他卻又開始期盼著天天能曬到。

人總是貪婪的,得到了還想要太多。

“太不知足了。”

薄嶠盯著他他傳過來的數據,面無表情地心想。

起先INC靶向藥預估時間在三到五年的時候,薄嶠總是想著能盡快縮短時間;後來因為宋羽河仿生人模擬病毒的幫主,把時間又加速到了三年之內。

直到現在,蒲寸的INC數據在宋羽河的仿生人中模擬出來十九個序列組對赫拉病毒有效,簡直算是一個質的飛躍,如果快的話,在明年年中就能將藥徹底研究出來。

即使已經將時間從三到五年縮短到了一年,薄嶠卻依然不知足。

宋羽河每天的痛苦就像是一根根刺一樣狠狠往他心裏紮,明明得赫拉症的不是自己,卻讓他感覺到心臟劇烈的痛楚折磨。

他好像在和死神賽跑似的,唯恐自己慢一點、懶一點,就會被奪去最珍貴的東西。

薄嶠眉頭緊皺,對他他說:“還能再快一點嗎?”

他他認真地和他解釋:“薄先生,您與其考慮這個,倒不如快些將那些序列組裏的數據繼續篩選實驗,畢竟時間是我們自己爭取出來的。”

薄嶠連軸轉了好幾天,煩躁得很,但聽到這句話也知道在理,只能輕輕一點頭。

“不過也看運氣。”他他安慰他,“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或許能不用全部測試完就能成功。”

薄嶠沒說話,繼續安排人去進行下一步的研究。

他的運氣一直不好,宋羽河的運氣也不怎麽樣,要不然也不會短短二十年就遭受這麽多悲慘的事。

與其將希望寄托在那虛無縹緲的運氣上,倒不如多加加班來縮短時間。

薄嶠將事情安排完,已經是一周後、

他草草捯飭了一下,飛快趕去醫院。

已經是晚上了,宋關行並不在病房,薄嶠深吸一口氣,將熬了半天的藥膳拎著輕輕推開門。

他本來想給宋羽河一個驚喜,但是剛打開一條門縫就嗅到一股隱約的血腥味。

薄嶠一愣,將門猛地打開,就見坐在病床上的宋羽河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似的,差點直接跳起來。

他臉色蒼白,手中抱著一包紙巾,正在胡亂扯著捂住鼻子。

一旁的散亂紙巾上,全是鮮紅的血,就連宋羽河的指縫都是血痕。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怕被人發現,流血流了這麽多,那雪白的床單上愣是沒有半滴血。

薄嶠眼前一陣眩暈,不知道是暈血還是覺得那血太刺眼,呆呆站在原地,感覺心臟都要炸開了。

宋羽河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連忙將紙胡亂團了團扔到垃圾桶裏,還將紙用力塞到鼻子裏,想要堵住止不住的鼻血,含糊著道:“先生別過來,我、我收拾一下哦。”

薄嶠差點沒站穩,一時間那一見血就暈的體質竟然一時半會沒發揮作用,他直接踉蹌著沖過去,眼圈都要紅了。

他被那血的顏色刺得鼻間酸澀,將宋羽河鼻子裏的紙拿出來,見血止不住地往下流,一邊拿紙輕柔地擦,一邊按鈴叫來醫生。

薄嶠眼眶通紅,默不作聲地給宋羽河擦血,渾身緊繃,手指都在發抖。

宋羽河看樣子已經很習慣流鼻血了,他還傻兮兮朝著薄嶠笑,拽著他的袖子晃:“你怎麽突然過來了呀,哥哥說是去拿晚飯了,沒有你的份呢。”

薄嶠下頜咬得死緊,不想說話,他怕自己一說話聲音就能抖得不成句子。

宋羽河也看出來他的緊繃,只好怯怯地收回手,乖巧坐好,不再賣乖了。

很快醫生到了,用醫療艙才終於將他的鼻血止住。

流了這麽多血,宋羽河臉色更加難看,他懨懨躺在床上,臉色都比枕頭要白。

這個時候,薄嶠才終於緩過來,俯下身輕輕將他虛抱著,喃喃地問:“為什麽不叫醫生來?”

剛才薄嶠冷著臉不理他,讓宋羽河像是犯了錯的小動物噤若寒蟬,直到薄嶠溫暖地抱住他,宋羽河才試探著回抱住薄嶠的腰,悶悶地說:“我以為流一下就好的,誰知道飆起來就止不住了。”

薄嶠都要心絞痛了,沒忍住教訓他:“下次不能這樣了,哪怕有一點難受也要找醫生。”

“知道啦。”宋羽河認真地答應,微微用力將他往下抱,任由薄嶠高大的身體籠罩住自己,“你今天還走嗎?”

薄嶠不敢往下用力,唯恐壓到宋羽河,但這個姿勢又太考驗腰力,他強撐著讓宋羽河抱著:“不走了,今天陪你睡覺。”

宋羽河終於高興起來,勾著他的脖子就要親他,但又想到自己剛才鼻血都蹭到嘴唇上了,就算用熱毛巾擦了依然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忙止住動作,生怕把暈血的薄嶠給親暈過去。

但他還沒來得及躺回去,薄嶠就俯下身輕柔地親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