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薄荷的薄

宋羽河的熱烈讓薄嶠有點招架不住。

不過見他好像恢復了生病前的鮮活,薄嶠覺得他再熱烈一點好像也行。

宋羽河攀著薄嶠的肩膀,整個人屈膝跪著坐在薄嶠大腿上,這種親密又曖昧的姿勢被他做來卻完全沒有任何色氣感。

“你在看什麽呢?”

宋羽河隨手拽來一個虛擬光屏,從上到下瞥了一眼,含糊道:“靶向治療?赫拉症本來也有靶向治療吧?”

“赫拉症發病的位置並不明確,有些無法用這個方案來治療,要看運氣。”薄嶠繃著臉回了一句,實在是忍不住了,無奈地說,“你能先從我身上下來嗎?”

宋羽河將下巴墊在薄嶠的肩上,一邊看數據一邊嘀咕:“不想下來,想和你親密親密——你在找這些數據的問題嗎?喏,這裏就有一個,數值不對。”

薄嶠默默吸氣,只好讓他保持這個姿勢,艱難地開始去修改數據。

宋羽河就是喜歡和他親近,也不搗亂,甚至還幫薄嶠解決了幾個大問題,沒一會,他體內的藥效終於徹底發作,迷迷糊糊就趴在薄嶠身上睡著了。

薄嶠已經將文件重新發給了明特助,感受到宋羽河的身體因陷入沉睡而變得軟趴趴的,動作也跟著放輕。

他本來是想把宋羽河抱著送回房間,但才剛一動,趴在他肩上的宋羽河就迷迷糊糊醒了,像是喝醉酒似的束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眼睛都睜不開還在那小聲說:“噓,別、別出去,會把哥哥吵醒的。”

薄嶠:“……”

見他困得頭都一點一點的,薄嶠只好將他放在自己的床上。

宋羽河是一到床上就能很快睡著的人,但這一次他的後背都貼到柔軟的床上了,但手腳還是並用死死扒著薄嶠不願意松開。

薄嶠也不敢用大力將他的手腳扯開,只能溫聲說:“乖乖睡覺。”

宋羽河哼哼唧唧:“你也來。”

薄嶠:“……”

薄嶠心想我今天要是真敢睡在這,明天指不定要去打狂犬疫苗了。

“快睡吧,明天早上我們還要回南淮。”

薄嶠溫柔地哄他,好一會宋羽河才不情不願地松開手腳,蜷縮在被子裏,嘟囔著也不知道什麽,睡了。

薄嶠松了一口氣,將他亂糟糟的頭發理好,定定看著宋羽河的睡顏半天,像是做賊似的微微俯下身,在宋羽河眉心輕輕落下一個吻。

做完後,薄嶠都被自己嚇住了,忙站起身來,飛快地從房裏出去了。

剛一出門,薄總又受到了第二重驚嚇。

——宋關行大半夜的不睡覺,正搬個凳子坐在門口,從門的一條縫隙陰森地往外看,活像是偷窺別人的變態。

薄嶠:“……”

薄嶠被嚇得心臟狂跳,腦海中不多的恐怖片片段直接冒了出來,沒忍住罵道:“你有病?!”

大半夜的,能嚇死人。

宋關行幽幽地看他,說:“還好你經過了考驗。”

薄嶠:“……”

說完後,宋關行將門輕輕關上,不吭聲了。

薄嶠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只覺得自己遲早被宋關行嚇出神經衰弱。

宋羽河睡著自己的床,薄嶠也沒客氣,洗漱完後就去了宋羽河房間睡覺。

薄嶠本來覺得沒什麽的,但一躺在床上,那獨屬於宋羽河的味道就彌漫鼻息中,讓他根本睡不安穩。

宋羽河在這床上睡了一下午,床單上還殘留著那股淡淡的玫瑰味,像是小鉤子一樣一點點往薄嶠心裏鉆。

宋羽河很喜歡玫瑰香,但又不能時常聞到,有一次和向玖隨口說了一句,向玖鼓搗了好多天,特意給他做出了一瓶玫瑰香水。

宋羽河本來覺得像他哥那樣天天噴香水太過騷包了,但那玫瑰香太純粹,更何況是向玖親手做的,他便高高興興收下,每天在手腕上噴兩下,能保持一天。

現在床單上全是那股香水的余香,攪和得薄嶠睡不成個好覺。

薄嶠翻來覆去睡不著,宋關行搬著凳子坐在門那也是一直沒睡,倒是宋羽河沒心沒肺的睡得舒舒服服。

第二天一早,宋羽河打著哈欠從薄嶠房裏走出來,嗅到房間一股飯菜香,含糊著道:“先生?”

等到他撫開眼睛,發現宋關行正在廚房幽幽看他。

宋羽河莫名心虛,乖乖地喊:“哥哥,這麽早啊?”

宋關行根本沒睡,他瞪了宋羽河一眼,道:“過來吃飯。”

宋羽河本來想喊薄嶠,但見宋關行眼睛都綠了,只好顛顛跑過去吃飯。

宋關行不怎麽會做飯,但架勢很足,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他盛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宋羽河抿了兩口,小心翼翼地說:“哥哥,這是薄嶠做的嗎?”

宋關行:“……”

宋關行瞪他:“都是白粥,你怎麽就喝出來是薄嶠做的了?”

宋羽河小聲說:“先生做粥會放一丟丟糖和陳皮,我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