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終章(第2/5頁)

說著,伸手輕輕點了點時舟的鼻尖,時舟不滿地作勢要去咬他手指,結果又被輕輕點了點腦門。

照理說一般人可能接下來會說“他就這樣的性格,所以你多擔待一些”,不料時黎卻從容說:

“我弟弟從小沒吃過苦,你最好能也這樣寵著他慣著他,不然我這個當哥哥的不會認可你。”

秦宴城認真回答:“我會做到。”

眼看著哥哥點頭,時舟在旁邊顯然也松了一口氣似的。

時黎無奈,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專門挑刺的惡劣家長,此時對秦宴城的語氣也溫和了一些:“弟夫,既然領證了就可以改口了。”

不等秦宴城開口,時黎又補充了一句:“別叫我大舅哥。我家這是弟弟不是妹妹,你可以也跟他一樣叫我聲哥。”

秦宴城點頭改口叫哥,時舟興奮起來,從粘著哥哥又轉移到了粘著秦宴城,掛在他身上親了他好幾口以慶祝他過關了。

時黎忍不住跟著笑起來,這就是有了對象忘了哥的典範,自己一下就成了明晃晃的電燈泡。

以前時舟就總嚷嚷著要找個最帥最帥的男友,不過看臉找男友的風險實在很高,時黎一直有些擔心自己的傻弟弟會不會被騙,

可是秦宴城的所作所為擺在這裏,的確不是徒有其表,是個相當讓人滿意的良配。

而且也不必擔心缺乏法律婚姻保障和社會的冷眼,這個同性可婚的世界對於時舟來說的確更好,時黎總算不用為時舟的終身大事操心了。

從小護著的小白團子終於長大,有靠譜的人能接過時黎的擔子去寵著他護著他了。

但這不但不是一種輕松的感覺,反而有點怪怪的,非要仔細說的話可能就是在他不知情的時候,自家辛辛苦苦精心養大的小白菜被人給抱走了,又欣慰又悵然若失的老父親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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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兩人終於能重逢,時舟這個小話癆的潛質被完完全全的打開了,簡直有說不完的話要說。

不過醫院的臨時留觀病房肯定不是個合適的地方,醫生又問了謝橋幾個問題證明他的精神的確正常了,不再認不清自己是誰、也搞不清這裏是哪裏了,於是放心地讓他走了。

剛剛被撞到腦袋的時候他的確是混亂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謝橋是誰,時黎又是誰。

但順著思路慢慢去理順,或許以前那個世界和這裏的時間流速是不同的:

對於時舟來說是晚了三年到這裏,但對於時黎來說,從童年病了一場以至於失憶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穿越到了這裏,“謝橋”一直以來都是他,那些人生都是他所經歷過的。

時舟猜的沒錯,時黎一直到死都沒有說出口的真正夢想其實就是學醫,而這輩子終於得到了自由選擇的權利,即使沒有記憶卻也還是順著自己所熱愛的路走下去了。

正好現在是晚飯時間,時舟此時特別高興,興奮地向哥哥宣布自己不是一個“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小廢物了,拍著胸脯說自己終於賺錢了有自己的事業,一定要用自己的片酬請哥哥吃飯。

時黎上輩子死的時候,時舟還是個每天粘著他的學生,零花錢花完之後還會撒嬌要錢或者故意巧立名目收費。

比如說“哥哥哥哥,我給你按摩一下唄,只要你給我轉一萬塊錢來花花就行!支付寶微信隨意!”,不過基本上這個天價小按摩師也就只有五分鐘的耐心,看著錢到賬了就會飛快就會逃之夭夭。

時黎每次都哭笑不得,但下次還是繼續打錢。

現在時舟終於長大成人,有自己的工作和獨立的經濟,時黎自然是不拒絕這頓晚飯,小白菜長成的欣慰感更加多了幾分。

即使是這麽多好吃的也堵不住時舟這個小話癆的嘴,從自己這三年是怎麽被可惡的老爹迫害的、經歷了多麽變態而難以達到的工作。

在淩晨三點還被按著腦袋改策劃,早上七點又被拎起來去公司上班。

“我就想打爆他的狗頭,就應該半夜每隔半個小時捏著嗓子問他一次‘爸,您睡了嗎,我他媽的工作多的睡不著!你丫睡什麽啊,睡你麻痹給老子起來嗨!’”

時黎無奈道:“不許說臟話。”

這毛病算是改不過來了,好不容易之前有了要改正的跡象,結果這三年沒人管束,時舟又放飛自我了。

秦宴城聽著他說臟話顯然是習以為常,神色淡然如常毫無變化。

看樣子他並不打算管束而是選擇直接全盤接受,這麽久沒見時舟此時再看,他簡直因為被秦宴城的過度溺愛而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不過這樣倒是也不算是壞事。

時舟噘嘴,只好暫時把狐狸尾巴收起來不在哥哥面前說臟話,然後繼續控訴周扒皮一樣一點也不心疼兒子的便宜老爹。

還有一句他沒說的,他懷疑就是因為這麽拿人當生產隊的驢的工作方式,逼著兒子事事親力親為、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工作狀態把他哥給害的猝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