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尾巴斷了(第4/6頁)

秦宴城略一頷首,重新轉向宋端年,目光頓時變得可怕。

他今天一早上都沒有理會宋端年,如果不是看在時舟的面子上,從他開口說第一句的時候就應該把他扔出去,讓他去雨裏自生自滅。

但秦宴城又擔心時舟睡醒之後發現人已經被趕出去了不好交代,誰想到最後竟然有此一出。

這是秦宴城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和宋端年說的話,他一字一頓道:“滾出去。”

這場不大不小的混亂開始的時候,宋端年就依舊跪在一旁,此時已經滿臉通紅,羞恥的幾乎要直接一頭撞死在墻上。

他也沒想到時間會恰好這麽巧,當他最終選擇舍棄最後的一點尊嚴的時候、出賣僅剩的可以出賣的東西的時候,恰好被時舟看的一清二楚。

現在他破罐子破摔的勇氣盡數散去了,只剩下無邊的羞恥和自我厭棄將他牢牢包裹住。

時舟剛剛的確沒有看錯,宋端年當時真的就是有那個念頭,他是真的想“伺候”秦宴城,但不曾料卻被時舟看的一清二楚。

宋端年並不是個不懂道理的人。他自然知道自己是個不要臉的混蛋,昨晚如果沒有時舟收留,以秦先生的冷血他不可能踏的進這個門半步,而他卻像一條毒蛇一樣恩將仇報,甚至希望用這種方式去打動秦宴城

比起極度的羞恥和自我鄙夷,還有鋪天蓋地的恐懼。

秦宴城真正發怒時,冷下臉來的樣子非常恐怖,氣勢幾乎壓的人喘不上氣,宋端年低著頭不敢和他對視,以及覺得一陣陣膽寒。

時舟從樓梯上摔下去的原因和宋端年剛剛破罐子破摔的離譜出格舉動密不可分,換句話說,他可以說就是罪魁禍首了。

誰不知道時舟是被秦先生捧在手心裏小心護著的,宋端年看著疼的站不起來的時舟,心裏一陣悚然。

時舟指揮著秦宴城把他側放在沙發上,主要是別壓著他可憐的屁股。

他沒好意思說摔傷哪裏了才不能平躺,但秦宴城一邊擔心卻還是認真而小心的照做了。

宋端年依舊在地上,幾乎都要磕頭了,時舟終於抽出注意力了:“你別這樣。宋老師,你讀過這麽多書,男兒膝下有黃金的道理你不知道?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商量?你先起來!”

時舟了解秦宴城,這肯定不是秦宴城讓他跪的,只是懶得阻止罷了,那麽宋端年這是有事要求秦宴城?

宋端年一愣,時舟語氣很平常,甚至比剛剛疼的暴躁的時候對著秦宴城的態度還好一些。

可是自己剛剛的司馬昭之心絕對被時舟看的一清二楚了,恩將仇報的勾引時舟的未婚夫,他為什麽不生氣?

宋端年更加鄙視自己了,覺得自己真的就是個人品低劣、毫無價值的廢物。

“宋端年,有什麽就趕緊說呀,不然秦宴城真的要把你扔出去了。”

雖然往秦宴城身上撲的各種妖艷賤貨確實不少,畢竟秦宴城手中的錢權實在太誘人,但是時舟相信宋端年對鄭啟的感情,他絕對不是為了這個原因。

時舟雖然在問,但其實心裏大概猜到一個方向,這麽說來自己昨晚的推測沒錯:依照宋端年的自尊,即使再走投無路,照理說也不可能來找關系詭異尷尬的自己來尋求幫助。

宋端年確實是有話要說、有事要做。

他昨天不是來找自己,他要找的是秦宴城。如果這麽推測,時舟大概知道宋端年是來幹什麽了。

果不其然,宋端年哽咽了一下,喉嚨仿佛堵住了似的,許久後眼淚流了下來,他低聲說:“秦先生,求求您了,您高擡貴手放過啟興吧,您放過鄭啟吧。這是他全部的心血,只要您願意,我給您做牛做馬都可以。”

秦宴城現在看見宋端年就覺得煩,這些話他已經聽了半天了,剛剛引發莫名其妙的混亂還摔著時舟了,秦宴城越是心疼越是煩躁,沒直接讓保鏢把他打出去都是看在時舟肯定不允許。

他冷漠回答:“宋端年,我要啟興破產,誰攔都沒用。”

宋端年哽住了。

半晌後他卻突然從“誰攔都沒用”這句得到了啟示似的,轉向時舟,不等時舟反應已經“咚!”的一聲給時舟磕了一個響頭!

時舟嚇了一跳,心說我真受不住,你為了那個人渣這麽卑微,你圖什麽啊!

他趕緊想阻止宋端年繼續磕頭,奈何尾椎骨生疼,稍微一動就疼的齜牙咧嘴,只能幹著急。

“時舟!求求你,求你勸勸秦先生吧!求你了。”

他這次的確是找對人了,如果是時舟開口,秦宴城或許真的會手下留情。加上時舟和秦宴城不一樣,他心軟,見不得有人這樣又哭又跪的樣子。

但對方是鄭啟,他實在是不能忍。

之前攛掇他毒死秦宴城再偽造成心臟病發作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等收拾了曾嫣,下一個就是他,時舟不親自打掉他的狗頭都不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