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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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幾歲來著......

我說我忘了他會不會信......

枕頭呢,快讓我捂死他......

時舟不動了。

他僵硬的坐在秦宴城腿上,兩人四目相對半晌卻無人說話,秦宴城的神色一貫淡漠而冷冽,看不出什麽情緒,又或許只是隨便問一問。

最終還是時舟硬著頭皮打破沉默,理不直氣也壯:“你管我多少歲幹嘛?”

——不,不要慌,只是忘記自己幾歲也不是不能理解,總有人比較糊塗。

如果就因為這點原因就能想到是“魂穿”、“穿書”之類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除非是這個人平日裏很喜歡這類天馬行空的藝術作品,而且還得腦洞開的夠大。

秦宴城第一平時不看小說、第二性格寡淡,即使時舟會冒出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秦宴城也不該想到這裏去。

好在時舟是穿書後就立刻改變了原主的軌跡,從而當晚陰差陽錯遇上秦宴城,否則以秦宴城的敏銳程度,如果是身邊曾經就認識的人換了芯子,絕對是會被他發現的。

秦宴城擡眸,淡淡看著時舟。

時舟心裏打著鼓,但他知道現在絕對不能慫,心虛的話更會引起懷疑,於是他鼓起勇氣,睜大眼睛假裝毫不畏懼的緊緊盯著秦宴城。

靜默數秒,時舟這才發現秦宴城的眼眸居然是稀有的純正黑色,顏色純到幾乎看不到瞳孔和虹膜的分界,仿佛沉沉古井般深邃,讓人無法捉摸。

這眸色錦上添花的讓秦宴城原本就漂亮的眼型更加好看,但在此時這種境況下卻也更讓人膽怯。

秦宴城的腦海中出現當時時舟站在電梯上,卻遲遲說不出鄭啟住幾樓的場景。

一個多月以前的某天,時舟正鹹魚一樣躺平了不想翻身的在家打遊戲,偶然聽說宋端年和鄭啟兩人竟然還和強力膠似的黏在一起還是沒有分手,不由得十分憤怒。

他一邊狂按手柄一邊怒罵:“鄭啟這種只會家暴的渣男有什麽好的,他就是個垃圾分類都得扔在有害垃圾那一類的大型垃圾,我去他媽的,宋端年被打多少次才能領悟這個事實啊!”

秦宴城並不關心旁人的愛恨情仇,只是微微皺起眉確認:“鄭啟打過你沒有?”

此時屏幕上突然出現一群令人應接不暇的副本小怪,時舟立刻用驚人的手速一陣瘋□□作,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遊戲上無暇他顧,心不在焉回答:“啊?肯定打過吧......嗯對啊,當然打過啊。”

——依照時舟的性格,誰要是膽敢打他,他非得暴跳如雷、不把對方的腦袋打飛了都不能善罷甘休。

但當時說出這句輕描淡寫的話的時候,就好像不是他親身經歷似的,帶著詭異的違和感。

還有很多更小的細枝末節:

某天在時舟沒有找到他想看的那部電影,不但翻了墻去看的全英語無字幕版本,還看的十分順暢津津有味,時不時笑的前仰後合,他以為那天秦宴城加班,但秦宴城那天恰好提前回來,目睹了這一幕。

再比如說,秦宴城車庫裏的豪車幾乎就沒有時舟不認識的。

不少秦宴城不在意因而不知道的車內小功能,時舟都輕車熟路自然而然的使用,即使是跟著鄭啟的那些年學的,這裏大部分車也是鄭啟無法擁有的。

.........

時舟的詳細簡歷中一行行文字漸漸浮現:

男,二十一歲。社會關系僅同父同母親弟一人,十五歲初中畢業後因貧困輟學、十七歲進入娛樂圈,相隔幾個月被鄭啟親自簽入啟興娛樂。

而時舟在生活中的所有表現都隱約無法和這些內容對應上,以及秦宴城最不由自主在意的事情——

十五歲初中畢業,十七歲就被鄭啟選為替身,他怎麽有時間交往的男友?

秦宴城一向感知力很敏銳,其實之前就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的確不願細想:

畢竟,時舟就像一只貓崽,有吃有喝有樂子供他玩的時候,能把他哄得高興了就眯起眼睛任人撫摸,懶洋洋躺平了曬太陽。

但一旦察覺到風向不對或者有什麽危險,立刻就會嚇得炸了毛,齜牙咧嘴露出沒有震懾力的兇態之後迅速跳起來遠遠逃離、溜之大吉。

對於這一切十分撲朔迷離,秦宴城的確暫時想不出合理解釋,現在貿然拆穿很可能導致他的貓炸起毛來跑了,不如再觀察一陣。

懷疑的種子已經逐漸破土而出,一個朦朦朧朧又詭異的可能性在秦宴城的腦海中浮現。

但秦宴城不落聲色並未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圓了回來:“藝人的年齡虛報兩歲是正常現象。”

時舟一愣,半晌才從被秦宴城墨色雙瞳盯住的毛骨悚然感中回過神來,心說秦宴城說的很有道理啊,於是立即點頭附和:“對啊!我小時候家窮,晚兩年上戶口嘛。入圈的時候經紀人說這樣正好,就繼續虛報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