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白燃總之是沒有說,他不可能講出這麽羞恥,還破壞自己紳士斯文又酷炫的人設。

帶刺玫瑰這件事,他覺得不合適,不能開黃腔,這有違他自我約束的準則,和作為虎的尊嚴。

這一晚上,盛初又睡在白燃的房間。

起初是梳毛,白燃渾身的毛都被他捋順,圓乎乎的大腦袋更加的蓬松圓潤,像是炸開了毛,軟乎乎的。

後來,白燃不滿足於梳毛,又讓盛初給他修爪子,把爪爪最尖利的部分修掉。

做完這些,最後幹脆弄了一整套。

梳毛、修爪、掏耳朵、剃爪毛,滴眼藥水……

總之能做的都做了,白燃整只虎都飄在雲端一直沒下來。

其實白燃是一只虎,原本沒這麽多保養技巧,第一次進人類社會,被朋友邀請去了貓咪SAP,才發現原來貓科動物的快樂那麽多。

但是他有時候又覺得這樣有失身份,不體面,所以面上對SAP深惡痛絕,說再也不去第二次,事實上他身上的每個細胞,都想再來一次。

在家的時候,他總不能讓邊辰給他弄,其他妖見到他都要瑟瑟發抖,而且他也不可能把這一面袒露出來給其他妖看……

但是,這不是有老婆了!

一套下來,舒服上天,等白燃洗澡出來,想給盛初也整一套,結果盛初已經睡著了。

在白燃的眼中,盛初小小的,縮在被窩裏,已經自己毛厚,空調打得很低,所以盛初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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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盛初忽然被憋醒,他才意識到自己在等白燃洗澡的時候睡著了。

房間已經關了燈,黑漆漆的,他伸手去找台燈,沒找到,又憋得不行,就摸黑下了床,按照記憶往衛生間走。

衛生間的燈光讓盛初眼睛酸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適應過來。

他放完水轉身出來,伸手關燈時,愣住了。

總套的主臥房間內是有單獨的一個衛浴,所以借著衛浴的光線,盛初可以朦朦朧朧地看到床上的情形。

看到的一瞬間,他是被嚇一跳的,因為床上躺著一個陌生人。

腦子裏立刻有了無數的想法————被下/藥、被陰……

但是他在白燃的房間,強大的妖族讓這些都變成了不可能,所以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只能是白燃了。

心臟狂跳,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沒敢動分毫,怕驚醒白燃。

被子不夠大,白燃的雙腳伸了出來,晦暗的光線可以依稀看到他的身形被被子勾勒出來,像是一只貓一樣側躺著。

臉部陷在枕頭,只能看到半張臉,這半張臉也被銀色的長發給擋住了一些。

忽地,盛初想起了那晚的事,就是結婚那晚,自己做的那個夢,他看到一個慵懶英俊但眼神格外危險的面孔。

這張面孔與床上的白燃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其實那晚,白燃顯出了人型,而自己喝暈,完全記不起來,還以為是一個夢。

回神過來,盛初不知不覺在衛生間門口站了十分鐘,他關掉了燈,慢慢地摸黑回到了床上。

逐漸適應黑暗後,盛初看到了近距離的白燃人型,雖然依舊看得不真切。

沒有什麽詞匯能夠形容他的臉。

盛初很明白自己很好看,但是自己的好看是一種鋒銳的“陰柔美”,如果再柔一點,就會雌雄莫辯。

而白燃的好看,是一種很危險的好看,就像是貓科動物在黑暗中奇襲過來時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美麗”。

盛初是人類,這種危險感比白燃原型帶給他的感覺更為直觀。

呼吸聲漸重,等他察覺時,才發現自己呼吸過速,心幾乎要跳出了胸膛。

他慢慢平息自己的呼吸,白燃人類的面孔讓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種感覺和他面對大貓面孔時截然不同。

有什麽東西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盛初感到十分的心慌。

忽地,白燃動了一下,盛初趕緊閉上眼,屏住呼吸。

半響,白燃沒有醒來,反而在夢囈。

白燃好像在做夢。

他不知道做的什麽夢,發出了一些哼哼唧唧的聲音。

盛初額角滲出了一些細汗,他猜測,白燃是因為做了夢,才會在睡覺的時候誤變了人型。

這麽想著,白燃忽然低沉地悶哼了一聲,然後發出一些有償的低吟。

盛初嚇得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

維持著不動閉眼的姿勢,盛初竟然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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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盛初去了片場,卻發現今天外頭擠滿來面試的群演。

“怎麽回事?我們劇組應該早就把演員安排好吧?”盛初有些奇怪。

小助理心想,盛哥還挺會裝的,面上卻說:“您不知道嗎?有特約演員被勸退,需要補上空缺。”

特約演員,別看名字好聽,其實只有一兩句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