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安排給夢野久作訓練的人，都是森先生的心腹。被太宰治順便拿來，當做測試腦髓地獄的工具人。

夢野久作雖然把異能力全都交待清楚了，但森先生擔心，他自己對於異能力都了解的不太清楚。

雖然異能力者在異能力覺醒的時候，會自動知道怎麽使用異能力，但是夢野久作年齡太小，森先生不太放心，讓太宰進行測試。

經過令工具人，痛苦不堪的一系列測試後，太宰總結出。腦髓地獄是可控性很低、危險性很高的異能力，沒有他進行消除，被詛咒的人標記不會消失，發動能力後無法停止。

就算他消除了詛咒人偶，恢復過來的工具人，也會留下心理陰影，陷入低潮期很久。

為了保持測試人員的身心健康，夢野久作需要經常去找太宰消除一遍詛咒人偶，令之前的標記消失。

除了港口黑手黨的高層和負責他訓練、生活的幾個人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夢野久作異能力的具體效果。

港口黑手黨大多數人只知道，傷害到夢野久作會被他的異能標記。這就令那些不小心被標記的人，經常提心吊膽，未知才是最恐懼的。因此，港口黑手黨的人都會盡量避開夢野久作，不與他進行接觸。

為了進一步的測試，太宰還提了一些俘虜，在掏空情報之後廢物利用。得出了腦髓地獄發動之後，在第一個被控制的人沒有死亡的情況下，第二個傷害夢野久作的人仍然會被詛咒標記。

這時候再次破壞之前已經破損的人偶，能力會再次發動。也就是說，腦髓地獄是無時間限制、無次數限制的，只要有人傷害夢野久作，被詛咒標記就可以發動能力。

當被控制的人全部死亡後，破損的詛咒人偶消失，一個完好的詛咒人偶，會出現在夢野久作身邊。

測試中還發現了一個小趣味，新出現的詛咒人偶的穿著，跟夢野久作一樣。不用特意給詛咒人偶換裝，只要夢野久作換衣服，新出現的詛咒人偶也會換上新衣服，與他保持一致。

習慣了詛咒人偶後，夢野久作現在看人偶的樣子，只覺得醜萌醜萌的，沒有之前那種背後發涼的感覺了。

就算如此，人偶衣服會與他保持一致這一點，也讓他心裏一梗。醜萌也是醜，人偶和他穿一樣的衣服，總覺得是在嘲諷他長得醜，都把太宰逗樂了。

在森鷗外和太宰都不在港黑大樓的時候，他會被送到紅葉大姐那裏。紅葉大姐對他特別溫柔，會特意給他準備好吃的甜點，送他漂亮的和服。

在港口黑手黨待了一段時間以後，他終於獲得了手機可以給惠子和弘樹打電話。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他表現的還算乖巧聽話，總算是獲得了森先生的通話許可。

“嘟嘟嘟。”聽筒裏傳來忙音，夢野久作緊張的手心有些汗濕，心跳如雷。他之前闖了那麽大的禍，惠子和弘樹被他的異能力腦髓地獄控制傷人，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生他的氣，會不會不原諒他。

唯一讓他比較安心的是，森先生跟他說他們傷的不重。住院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喂，你好？”熟悉的女性嗓音從聽筒裏傳來，夢野久作的眼睛控制不住濕潤了，是媽媽的聲音。

驟然之間聽到媽媽輕柔的聲音，把他這些天受的委屈都勾了出來。他最近表現的求生欲極強，乖的不得了。不敢有一點行差踏錯。生怕哪裏做錯了，被關進禁閉室。

一直生活在溫室裏的夢野久作，突然被現實的狂風暴雨打了一臉，不是不惶恐，但是生活還是要笑著繼續。就連給父母打電話這件小事，都是在被觀察一段時間後才被允許。

“……”夢野久作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這段時間的思念和滿肚子的委屈都堵在嗓子眼裏。手重重的捏著手機，只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抽泣聲。

“喂？是久作嗎？”惠子聽見電話那頭的抽泣聲，激動的坐直了身體。牽動了受傷的右臂，但她完全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注意力全集中在電話上。

“久作的電話？”旁邊病床上躺著修養的弘樹聽到妻子的話，一骨碌就坐起來。下床一瘸一拐的坐到妻子身邊，把腦袋湊過去一起聽電話。

“媽媽，爸爸。”夢野久作聲音裏帶著控制不住的哭腔，似撒嬌又似在訴說心裏的委屈。

“怎麽了，久作是受委屈了嗎？”惠子擔憂的問兒子，弘樹在旁邊豎起耳朵聽著。

“沒有，我很好，就是想你們了。”夢野久作吸吸鼻子，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不讓對面的人擔心：“我在港口黑手黨過的挺好的，森先生、紅葉大姐都很照顧我，太宰哥哥和中也哥哥也經常陪我玩。”

“那就好、那就好。”惠子眼淚流下來捂住嘴喃喃著，她生的兒子她能不了解嗎？一聽就是受委屈了。可他們一家都只是普通人，就算久作真的受了什麽委屈，他們也什麽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