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如何能下手

新朝建立,本來就是標新立異的好時機,於此時立下規矩,後世都只能聽從的份。

若是口口聲聲都喊著從前沒有,難道從前沒有大昌朝,現在大昌建立,那都不該建了,就應該直接了當的把他們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讓於旁人。

這一點,蕭寧從來都是不認同的。

但一直被人用著從未有過的規矩約束著,蕭寧並未像今日這般犀利地反擊,更是直言不諱,所謂沒有的規矩,大昌朝開始建立,而且終此一朝,必須是要開創許多不一樣的地方。

他們若是願意接受,那就乖乖的接受,若是不願意接受,亦沒有他們置喙的余地。

明確目標的人,以蕭寧為代表,說出了蕭諶早就想說,一直忍住沒說出口的話。

這一回,蕭寧也想看看,面對她把話說得如此的直白,他們能如何?

事實證明,一群慫貨就算素日喊得再大聲,事到臨頭,總是不敢多話的。

對他們來說,要是蕭寧表現得客氣,他們就會得寸進尺,可一旦蕭寧霸氣十足的說出要開創新規矩的宣言時,他們不敢吱聲了。

誰讓蕭寧在他們心裏代表著得天獨厚。

當初蕭寧自己借天時創出的所謂天降驚雷,來一個所謂的天授詩詞,無一不向天下人展示,她跟老天關系不錯。

人敬於天,亦畏於天。

加上蕭諶和孟塞這些年沒少根據蕭寧的表現,努力的把蕭寧神化,以至於,現在的人看到蕭寧,都會不由自主地仰望,同時很是想問問,蕭寧最近有沒有跟老天往來?

蕭寧之前在蕭穎府上的宴會坦白地說了,她腦子裏的詩詞還有,可是呢,她就是不說。

對啊,就是不說。那除了詩詞之外,還有沒有什麽?

衣食住行,蕭寧可是相當的活絡,就是她讓人整出來的鍋,鐵,陶瓷等等。都是前所未有的東西,也是能造福於百姓的東西。

必須承認,他們面對蕭寧時,這心裏實在是七上八下的。

此刻蕭寧放話,一瞬間人都閉上了嘴,竟然無人敢反駁。

別說,蕭諶也有些意外,雖說他們大昌從始至終就沒有過循規蹈矩,樣樣都要按別人的規矩行事,但現在看來,把話說出去,明明白白的叫他們知道,大昌建立,這是一個新的皇朝,同樣,也會有新的規矩。

如他們這些人,休想往後有機會對大昌不想做的事,或是大昌第一個立起的規矩指手畫腳。

蕭諶面對蕭寧的宣告,蕭寧的迎難而上,明了蕭寧不僅是要讓朝臣心服口服,也是要昭示於世人,大昌朝不管對有功之臣,亦或是有過之將,既不冤枉,也不會罔顧王法,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律法之立,是為了約束人的惡。觸及律法,便是觸及人性底線,當依律處置。

“好,此事便就此定下,由你主審公審。”蕭諶聽完蕭寧的放話,甚是以為蕭寧這個主意很好。公審,就來一個公審。

這一回的軍事法庭,不僅僅是讓他們從軍的人參與,且讓天下百姓也一道參與。

朝中的這些文臣,他們就算再想挑蕭寧的毛病,若是天下人皆道蕭寧公正,他們還能挑得出什麽毛病?

哎喲,蕭諶本來是擔心的,畢竟這一刻的蕭諶也在考慮,到底該怎麽處理姚拾兒這個事才是。

結果倒好,旁人認為是死局,在蕭寧此處卻不然。

天下事,不管有多復雜,咎其根本即可。

姚拾兒一案的根本是什麽?

她犯了大錯。是她大開城池,讓西胡兵馬入關,致使無數百姓、將士慘死,也叫天下無數人為此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這樣的過錯,誰能說她不該受過?

“此事交由你來審,你定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蕭諶贊完了好,也正式將案子交到蕭寧手中,且讓蕭寧一定要將案子問個水落石出,斷然不能冤枉了人,也不能放過那犯下大錯,負於百姓信任,朝廷認可的人。

“唯。”蕭寧朝蕭諶作一揖,與之承諾,案子,她會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姚拾兒一案由誰來審問最終以此落幕,蕭寧要問清楚這個案子,其實根本已無須再問。

馮非仁所呈的證據,早已是人證物證俱在,蕭寧和蕭諶為了查實,也派了秘密暗查,自然也得出了結論,姚拾兒確實做下此等為天理所不能容之事。

可是,蕭寧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

這個問題一直在蕭寧的心間,這也是為什麽蕭寧親自去見姚拾兒,想從她的口中問明答案的原由。

她不能明白,姚拾兒走到今天這一步,只要堅守保家衛民這一條原則,就算她這一仗同樣守不住城,斷無人怪罪於她。

她卻為何要打開城門,直接放西胡入關?

蕭寧也曾想過,是不是她想誘敵深入,再來個一網打盡?

但蕭寧仔細的看過姚拾兒放西胡入關後的行軍線路,姚拾兒很隱晦,很細心的引人入城,以令不少戰士為守城而亡,最引人矚目的當屬寧箭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