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李丞相之死

比起蕭鈐的提心吊膽,蕭寧顯得淡定得多,立在一旁裝著乖巧。

誇贊的話聽聽也就罷了,真放在心上,以為別人把她當回事,那才是傻的。

自家老爹現在算是李丞相相對最信任的人,拉攏蕭家是必然的,誇贊他這女兒,那不是愛屋及烏嗎?

不過蕭寧在路過韓靖的時候,注意到韓靖打量她的眼神。那一刻,蕭寧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想想也是,若不是蕭寧接二連三壞韓靖的好事,現在京城早就已經是韓靖說了算,哪裏用得著低聲下氣求保全家眷。

蕭寧完全可以想象此時此刻的韓靖在心裏怎麽恨她,怎麽罵她。

是以,本來乖乖巧巧跟在蕭鈐身後的人,這時候揚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笑容可掬,分外可愛。

落在韓靖的眼裏,那就是挑釁!

韓靖諸多的計劃,可謂算無遺漏,不料盡毀於蕭寧之手,本來韓靖就恨得蕭寧咬牙切齒,這會兒再被蕭寧挑釁,韓靖心裏更是恨極蕭寧。

“怎麽?韓太仆是想再動手?”韓靖盯著蕭寧,那一旁正讓將士準備的蕭諶注意到了,護女心切的人箭步走來,當著韓靖的面立刻問。

“蕭驃騎說的哪裏話。令嬡年紀雖小,聰慧絕頂,卻不知,慧極可必傷?”兩個仇人一照面,新仇加舊恨,嘴上不過兩招,定不服氣。

聽聽韓靖這咒人的話,蕭諶皮笑肉不笑地道:“如韓太仆一般機關算計之人都能活得太平,我兒問心無愧,聰慧一些罷了,何來的慧極必傷?”

暗指韓靖的陰謀詭計太多,處處算計,原以為能占盡便宜,如今能不能保全性命,有待商榷。

韓靖冷笑地道:“兩軍對壘,各憑本事,難道驃騎將軍征戰沙場,從不用計?只一味領軍出戰,血肉相搏?若如此,蕭驃騎手中的將士未免太苦。”

說到這裏,竟然有幾分悲天憫人的樣兒,搖頭晃腦,一副為追隨蕭諶的將士憂心感傷。

“不及相信韓太仆者。每一個相信韓太仆的人都失了性命。”安王和安王世子以及那位連話都來不及說,在安王被殺後便被韓靖殺掉的女人,若說他們不曾信過韓靖一分,怕是不可能。

韓靖的臉色一變,只因在蕭諶的話音落下後,一旁的李丞相甚至是其他三公九卿的人全都臉色凝重了。

很多事大家夥都清楚,韓靖太狠了,行事詭異,詭計多端,跟他一塊算計的人,如何能不憂心自個兒的小命,稍有不慎,真是一家子都要死在韓靖的手裏。

“犯上作亂,意圖弑君者,不當殺?”韓靖如何不知在場的人對他何等的防備,縱如此,他照樣想把黑的說成白的。

“犯下作亂,弑君之人,人人得以誅之。”蕭諶復述韓靖的話,所指的意思截然不同,韓家,莫不是以為一個韓太後隨小皇帝而去,攬下所有的過錯;現下韓靖將所有謀反的事都扣到安王的頭上,韓家便無罪了?

蕭諶啊,就想看看韓靖還能有多少的算計。果真面對眾人的懷疑,他能在京城安寧之後安然無恙?

不想京城安定後被清算,最好就從現在開始準備後路。

一但韓靖準備後路,就是給人捉他把柄的機會!

蕭諶就等著那一刻啊!

韓靖看著蕭諶遠去,這會兒正低頭同蕭寧說話。

“他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你挑釁他做甚?”蕭諶低頭教訓蕭寧一記,亦是擔心蕭寧!

蕭寧無辜地道:“分明是他怨恨我壞他的好事,尋思何時對我動手,我若什麽都不做,反倒讓他以為我怕了他。我是挑釁他,阿爹不也是,盼的就是他能動手。

“此人心思太深,算計太多,我倒是希望他能反了,捉個實證,將人解決。

“總覺得要是讓京城平息,天下太平,要拿他的把柄落個實罪,很難。”

想必蕭諶也是同樣的想法,故而才會做著跟蕭寧同樣的事,激怒韓靖!蕭諶一掌落在蕭寧的腦袋上,不客氣的揉頭,“都跟你說了,大人的事你少操心,好吃好喝好玩的不好嗎?”

蕭寧毫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你是要養豬嗎?”

被稱之為要養豬的爹莫可奈何地道:“那也比你操心孩子不該操心的事好。”

“都這麽多年了,你還指望能養個蠢孩子?”蕭寧在蕭諶的面前從來不掩飾,反正一個大男人,養過的孩子屈指可數,獨獨蕭寧一個。

要問他別人家的孩子怎麽樣的,他是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蕭寧自小隨蕭諶紮根雍州,蕭諶去哪兒都不避諱地帶著她。

以至於見多識廣的蕭寧,便在蕭諶無知無覺的情況下,聰慧外露!

當然,自個兒也知道自個兒的事,她這聰明都是占上輩子的便宜,沒把上輩子的事忘記,要是不想落得一個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評價,她可不得卯足了勁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