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荊什帶來的人都起身了,但是他們並沒有打算攔著焦山校尉甚至還打算幫著焦山校尉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蕭子瑢見到他們這個架勢當時臉就黑了,也體會到了這些人到底多麽肆無忌憚,這可是在他的王府,居然就敢有人這麽無視他的話。

蕭子瑢的確是吃過苦頭,但是無論從以前還是到現在,跟著他的人都很聽他的話,哪怕是身份地位比他高的也會耐心傾聽他所說的話,所以他也理所當然地認為開口之後現場應該會安靜下來。

不過也沒關系,既然對方不肯收手,那就別怪他不給這些人臉面了。

蕭子瑢直接一揮手,落雪衛從兩旁魚貫而入,拿刀的拿劍的拿弓的瞬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將這些人都給圍了起來。

而另外一邊的縣令們都被這樣的變故給驚呆了。

荊什和焦山校尉等人也沒想到晉陵王會這麽幹脆利落。

他們兩個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坐在高坐上的那個青年,只見青年手中把玩著一枚琉璃酒盞,目光冰冷地看向這裏。

荊什晃了晃腦袋勉強讓自己清醒一點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蕭子瑢面無表情問道:“本王還想問問你們這是何意?在本王的王府調戲本王的人還想動手?”

焦山校尉兇相畢露:“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他說完身邊的人就開始大聲為他鼓勢,喊著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就連一旁跟荊什等人交好的縣令都紛紛說道:“正當如此啊。”

蕭子瑢沒有跟他掰扯是不是北固校尉的錯,人都沒了,現在掰扯也沒意義。

他起身負手緩緩走過來問道:“你們這是要在本王這裏殺本王的人?”

他的目光緩緩劃過這些人,荊什目光閃爍,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殿下,此事雖事起有因,但北固校尉罪不至死。”

蕭子瑢說道:“失手而已,難道你們還能精準控制住把人打到幾成死嗎?”

眾人也都看得出來他是要偏袒那個小樂師的,有人覺得不可理喻,不過就是個伶人而已,何必跟荊什等人起沖突?對方手裏可有兵啊。

焦山校尉憤怒地朝前踏了一步又被落雪衛給擋了回去,被這一档,焦山校尉更是失去了理智,直接拔出了腰間的匕首。

蕭子瑢目光一冷,直接將腰間的長劍拔出來二話不說沖著焦山校尉的胸膛就刺了過去。

他對人體也有研究,這一劍不至於讓人當場死亡,只不過如果醫治不及時的話,那可就說不準了。

蕭子瑢手中精鋼長劍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陣白光閃過,再一看焦山校尉已經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荊什萬萬沒想到這位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晉陵王居然這麽痛快,說捅就捅。

而蕭子瑢不僅捅了,甚至還拿出布巾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長劍擦拭幹凈,然後將染了血的布巾隨手一扔正好蓋在焦山校尉身上。

荊什看了一眼地上扔在抽搐的焦山校尉,再擡起頭眼睛都已經紅了:“晉陵王!”

蕭子瑢歪頭看著他:“怎麽?你想讓我償命?”

他說完也不等荊什說話,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些縣令問道:“誰想讓本王也償命的就都站出來吧。”

縣令們哆哆嗦嗦擠在一起一個字都不敢說。

他們剛剛敢幫荊什說話是因為覺得對方勢大,就算是晉陵王也要給對方三分顏面,這件事情到最後說不定還是晉陵王低頭。

然而誰能想到晉陵王轉頭又把焦山校尉給捅了呢?

倒是有一個縣令站在原地面色雖然有些發白但還是掙紮說道:“殿下怎可無故殺人?”

蕭子瑢轉頭看去,想了想笑道:“我記得你,你是京口縣令。”

京口縣令看著蕭子瑢臉上並沒有什麽懼色,而其他縣令看著他的眼神宛若看死人一樣。

蕭子瑢將長劍還鞘說道:“本王可不是無故殺人,入王府需要卸甲解兵,不得帶武器進入,焦山校尉明知故犯,不僅帶了匕首還當著本王的面拔出來,本王定他一個謀反之罪,不過分吧?”

蕭子瑢這句話說出來,眾人腦子裏就閃過了三個字:鴻門宴。

雖然不那麽貼切,但這件事情應該是在晉陵王的計算之內。

匕首又不是那麽好藏的,依照這位的脾氣如果真的不想讓人帶進來完全可以直接搜身,但是他沒這麽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全放進來了。

當時大家還覺得這位晉陵王應該也不想觸怒他們,說不定還要借機示好。

然而沒想到人家是想要用這件事情做文章啊。

京口縣令了然,對著蕭子瑢拱手說道:“是臣思慮不周。”

說完他就幹脆利落的坐下了。

蕭子瑢也不介意,這個京口縣令長得並不如何出挑,但是那雙眼睛神采飛揚,一看就不是奸惡之徒,奸惡之徒是不會有那麽清澈的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