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蕭子瑢張了張嘴,最後只好不再說什麽。

劉彩娘卻笑道:“你這是打算留下來了?”

蕭子瑢說道:“我不過是提醒你先把危險扼殺。”

劉彩娘搖頭:“不是的,之前你都沒管,如果不是想要留下來,你不會費心的。”

劉彩娘臉上笑容爽朗,僅剩的一只眼睛欣喜地看著他拍拍手說道:“以後有什麽不好解決的事情你跟我說,你心太軟,明明知道該怎麽做卻又狠不下心。”

蕭子瑢心說不,只是價值觀不太一樣而已,平日裏看不出來,真正涉及到一些東西的時候就能感受到他的思想跟這個時代的碰撞。

蕭子瑢點頭說道:“若是她們不願意或者要做什麽就說是我說的。”

他是心軟,但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能放任危險,必須在路上將事情解決完,然後他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找地方安頓下來。

要是等找到地方再搞這些事情,那時候這些人就真的都不得活了,蕭子瑢是不會讓她們有機會將他們安頓之地說出去讓別人知道的。

表面上看是這些小娘子無家可歸,劉彩娘身份敏感,實際上他的危險性比這些人都大。

劉彩娘說做就做,直接就去開了個會,過不多時蕭子瑢就聽到了一些小娘子的哭聲,嗚嗚咽咽的,聽上去十分可憐。

蕭子瑢微微嘆了口氣,只覺那些劫匪害人不淺,讓他們那麽痛快地死了反而便宜了他們。

第二天早上,蕭子瑢就看到隊伍裏少了一些人,不過卻有幾個孩子還是留了下來,能留下來的無一例外都不滿一周歲。

蕭子瑢有些詫異問道:“這些是怎麽了?”

劉彩娘說道:“這些孩子都是無父無母的,咱們不能一個孩子都沒有,對將來不利,畢竟……都是小娘子,留幾個小郎君也好。”

蕭子瑢看了一眼劉彩娘:“隨你,不過小心一些,這個年紀的孩子容易夭折。”

尤其是他們這跋山涉水的。

他聽著劉彩娘的意思就是要與外界隔絕,只是怎麽可能呢?

蕭子瑢也只是想先安頓下來,等生活步上正軌之後再一點點與外界接觸。

這麽多小娘子聚在一起,雖然都受過傷,但……說不定就有人還想成家呢?

就他一個男子,還好龍陽,早晚要出事情,所以肯定是要從外面引人進來的。

只是現在大家對於外界都十分敏感多疑,蕭子瑢也不多說,等到了時候該怎麽做就怎麽做,現在說了也沒用。

一行人繼續快速趕路,在他們距離寨子五十裏的時候,一隊騎兵到了劫匪的山寨,此時山寨已經一片焦土,那些騎兵到了之後一部分人井然有序地過去查看,另外一部分人則分列兩邊,等著後面的那輛馬車過來。

一名身著校尉服飾的將士等馬車停了之後上前一步單膝跪地說道:“殿下,這裏被燒已經無人了。”

從馬車裏伸出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撩開了車簾,裏面的人咳嗽兩聲問道:“把周圍也仔仔細細搜查一遍。”

他一邊說著一邊下了馬車,卻是蕭雪行。

短短一段時間,蕭雪行整個人都瘦的厲害,他看了一眼那片焦土皺了皺眉,一旁立刻有隨身侍從上來給他披上了披風說道:“殿下,您身體尚未痊愈,吹不得風,回車裏等吧。”

蕭雪行卻沒有說話,站在原地看著匪寨的廢墟,臉上的神色十分不好看。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孩子,竟然一不留神就被劫匪擄走,他深知那些劫匪全無禮義廉恥,那孩子落到劫匪手裏還不一定要受到什麽樣的苦楚磋磨。

尤其是他天生失語,疼了難過了連哭都哭不出聲,喊疼都喊不出,他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是心如刀割。

如今這處地方是他手下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因為過去了許多天,再加上中間曾經下雨將留下的痕跡沖散,著實不容易。

只不過他也是沒想到尋找瑢兒竟然還查出了當地州府跟劫匪沆瀣一氣的陳年舊案,只可惜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些。

可周邊軍營沒有一兵一卒出動,又是誰覆滅了這座匪寨?

若說變數,唯有蕭子瑢一個,但那孩子……不是蕭雪行看不起他,只是想不出對方是怎麽做到的。

他在那裏等了一會,一陣山風吹過,他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好不容易壓下了喉頭的血腥氣,心裏不由得有些著急,不知道他這身體還能不能撐到找到瑢兒的那一天。

就在侍從忍不住還想勸他回去的時候,就有小兵一路跑過來說道:“將軍,剛剛發現後山那裏有蹊蹺,劫匪……劫匪似乎都死在了那裏。”

蹊蹺?似乎?

蕭雪行當即說道:“牽馬來,我們過去。”

身邊的侍從頓時一臉憂愁:“殿下,您的身體……”

蕭雪行擡手:“本王的身體本王心裏有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