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敬業的杠精(第2/3頁)

沙爾卡休息了一會,感覺已經好多了——他的外傷本來就不重,嚴重的只是傷上加傷的精神力。但蟲王突然去世後潰散的精神力彌補了他的一部分損傷,讓他狀態好了不少。當他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一睜眼就看到郁孟若埋頭在他辛辛苦苦打好包的行李裏找藥,把東西掏得亂七八糟,眼前不由又是一黑。

雖然雄主真的很可愛,但有時候也真是會添亂。沙爾卡不得不開口阻止他,“雄主,我的外傷已經快要收口了,其實並不需要外用藥。如果您不放心,外傷藥在您左邊第二排上面那個箱子裏。可以的話,麻煩您給我一條濕毛巾。”

郁孟若把掏亂的東西又努力塞回箱子裏,然後找到了外用藥,按沙爾卡的要求找到了毛巾浸濕擰幹,巴巴地跑了回來。

沙爾卡在雄蟲來回忙乎的時候已經費力地坐了起來,脫掉上衣,向郁孟若道了謝,想要接過他拿過來的毛巾和藥。但郁孟若只是把藥遞給他,空出手來從上鋪揪下來一個枕頭,給雌蟲墊在背後,然後自然地坐在床邊,舉著毛巾眼巴巴地望著他:“沙沙,我來幫你擦呀!”

沙爾卡點了點頭,伸出胳膊示意自己願意配合。他本來做好了雄蟲可能會沒輕沒重的準備,不過和想象中不同,可能是由於足夠小心,郁孟若的護理工作做得還挺好的,只是慢了一點點。

年輕的雄蟲平時雖然算不上話嘮,但除非是在鍛煉精神力,其他時間都會時不時找點話題來聊天。沙爾卡享受了半天雄蟲的照顧,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在郁孟若打開傷藥堅持要給他塗上時,才反應過來是他一直都沒有說話。

沙爾卡想起之前雄蟲操縱著機甲把他扔進湖水裏時說的話,才發現雄主可能是在生氣等著被哄?但現在就提起之前危險時大家的所作所為,可能只會讓雄蟲更生氣,沙爾卡想了想,選了個安全的問題輕聲問:“雄主,我身上的傷看起來是不是很是有點可怕?明天早上起來會結疤了。”他遺憾地說,“第一次看我的身體,就讓您看到這個糟糕的樣子……我身上有些傷疤不好恢復,但您現在看到的大多數傷口,都會很快消失的。”

郁孟若忙乎完雌蟲的上半身,又開始處理其余的部分。聽到沙爾卡的話,這才慢吞吞地擡起一顆紅彤彤的腦袋,也超小聲地回答:“不會呀,我覺得很好看。”

沙爾卡有點吃驚,這才意識到受精神力影響,他的判斷力也下降了好多——原來雄主不是在生悶氣,而是有點……害羞?

想到不久前的那個吻,沙爾卡也有點緊張起來,追問道:“那……您想要接受我的服侍嗎?”

時隔多日再聽到這個問題,進化過的郁孟若已經不會再被嚇到跳起來貼墻逃跑了。而且老實說,他是很想要的——雖然早就知道沙爾卡的身材非常好,但穿著衣服和沒穿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看到和摸到更是天差地別。

不過現在雌蟲狀態明顯不好,回答“接受”有點禽獸。郁孟若的良心在劇烈掙紮,而且覺得自己表現出的心動肯定已經被名偵探沙爾卡破譯了。這個時候如果以他真正顧忌的原因拒絕,沙爾卡可能不會輕易接受,沒準會繼續說些什麽或者做些什麽動搖他的心智。

郁孟若生怕自己抵擋不住沙爾卡的勸說,腦子一抽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拒絕方式。他是這麽說的:“沙沙,你為什麽要說服侍呢,之前我就覺得很不對勁了——這種事難道不是我出力嗎?再說,從理論上來說,應該是你比我舒服吧!”

——雄蟲振振有詞的樣子,如果不搭配他漂亮的外表和好聽的嗓音,妥妥是個得了便宜還想要賣乖的欠揍杠精。

不過沙爾卡也沒有多余的腦容量來計較這句話該不該出現在這個時刻。他的臉騰地紅了起來,被毛巾擦過的地方本應該因為水分蒸發被帶走了熱量變得稍冷,現在卻給他正在熊熊燃燒的錯覺。

但雌蟲覺得既然雄主是在認真探討這個問題,他也應該拿出相應的態度,於是也努力放平態度,學術地說:“這、這個問題是不能一概而論的……要由誰出力,我、我會覺得舒服還是痛苦……這些都、都完全取決於您的決定。”

郁孟若用鋼鐵般的意志繼續給沙爾卡處理不多的傷口,死死垂著頭繼續擡杠道:“所以我才說你說得不對勁。你看,每次我都還沒說什麽,你一開口就把整個過程和結果都定好了,而且還把我預設成得很壞,我、我肯定是要出力的,我技術肯定也很好,你不可能只是難受啊!所以!所以你這種說法就是有問題!”

說完之後,回想自己都說了些什麽,連郁孟若都開始佩服自己了——他覺得不管是人類還是蟲族的杠精,都應該把自己當作楷模,能在這種時候說這些廢話,這是什麽感天動地的敬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