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如果問在今天的夏令營中,什麽是拉仇恨最高的,那必是崔家無疑。

在聽完昨晚出去的同伴們的描述,有孩子遷怒的說:“都怪那些人。如果不是崔家有人把腓腓弟弟關進去了,腓腓就不會去救弟弟,腓腓弟弟也不會發燒,腓腓弟弟如果不發燒,腓腓就不會請假了!都怪崔家!”

他說完,就有很多的孩子贊同點頭。

具體為什麽那邊腓腓弟弟出事了,這邊腓腓立刻就找過去,最開始和腓腓一個屋子休息的三年級三班小朋友們對對眼神,默契的什麽也沒說。其他孩子也沒多想,理所當然的默認為應該是腓腓弟弟逃出來後給腓腓打的電話。

關腓腓弟弟的那個人的名字因為當時太混亂了,所以很多孩子根本就沒聽到。但是卻都知道那是崔家。

於是一上午的時間,崔源感覺自己躺槍了一次又一次。他當然不會因此就覺得生氣、或者遷怒到腓腓或者林堯的身上。除非他腦子被石頭砸壞了。

他不舒服就不舒服在,為什麽偏偏壞人也姓崔?

崔源不是會忍耐的孩子,他不舒服了就給父親崔広打電話。

“爸,能不能讓爺爺開祠堂,把那些人都逐出崔家族譜?”

崔広覺得自家小子這話真不靠譜,想一出是一出的,那祠堂能是想開就開,族譜能是想畫就畫?

在任何現存的還留有族譜的家族中,把人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都是一種十分嚴重的懲罰。其意義,和現在網上說的社會性死亡也差不多了。不過這裏是家族性死亡。

不過聽完崔源的郁悶後,崔広還是安慰他:“族譜歸族譜,但是就拿你爸我來說,跟我同一代的那些名字我活到現在也才見過一小半的真人。你是你,他們是他們。腓腓會因為這個就不跟你玩了嗎?其他孩子會因為這個覺得你是個壞人嗎?臭小子,杞人憂天。”

崔源知道道理是他爸這個道理,但是心裏還是有點小憋屈。

崔広雖然平常嘴上懟兒子懟的狠,但是其實心裏也是很疼崔源的。

等到當天下午的時候去參加一個酒會時,崔広就聽到身邊有認識的人和他說:“崔總,您知道昨晚嘉仕府發生的事嗎?”

嘉仕府就是林堯外公家所在的那片別墅區名稱。

崔広從侍應生托盤裏拿了杯酒,“什麽事?”

見崔広感興趣,那人便立刻說了起來。

那片可不止是住著一戶人家,昨晚這麽大的動靜,左右兩邊離得近的可都注意到了。後來有心人一打聽,再加上林予碩根本就沒有幫嶽家捂著的意思,因此發生的事情很快就流傳開來。

說完,那人小心看了一眼崔広的反應,試探著說道:“看林家的意思,是要把這件事拿到明面上來的。可是我記得,那家似乎和崔總您…”

崔広這才露出有些恍然的神色,輕描淡寫一句:“只是稍微有些遠親罷了,不熟。”

這句話崔広說的其實就是實話,但凡是關系稍微親近一點的,今天人家家裏這種場合,他都該去露一下面。

而和崔広說話的那人也聞弦知意,心知崔總這樣說,就是不會為了伸手拉一把這不熟的遠親而和林予碩對上,然後間接和林景歷對上了。

既然這樣,失了林家的幫扶又沒有崔広的援助,這一難只能那些人自己過了。可沒有第二個女兒可以被人拿去逼著和四十多歲的風流浪子結婚。

兇多吉少。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林予碩表明會走法律程序,而崔広也表示不會出手後,即使大多數人因為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冒險惡了林家,所以並沒有落井下石,崔家那些人的日子估計也依舊不好過。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前十年有林家作為蔭蔽,林堯的外公與已經去世的舅舅自覺自己在生意場上一帆順遂,點石成金。殊不知這裏面有多少機會是被別人親手送到他們手裏的。

現在和林予碩、崔璇鬧翻後,辦完兒子葬禮的林堯外公估計會忐忑一段時間。但是當他發現林予碩除了把崔明給送進了審判會,其他什麽都沒做後,肯定又會漸漸放下心來。

因為年紀最大的孫子也還沒有成年,老爺子只能自己回到公司掌舵。初開始,說不定他還會因回想起退休前完成的那幾筆大生意而滿懷自信,然後大概率第一筆大生意就會被坑了。

倒不是有人針對他,只是商場上爾虞我詐本來就稀松平常,而這老爺子又一貫的剛愎自用。

如果他真的有商業天賦,也不會偌大的家業傳到他的手裏逐漸凋敝到需要賣女兒聯姻的地步。運氣差點,第一筆之後,怕是還會有第二筆、第三筆……

結局早已注定,崔家的再次破產在這些人的預測中幾乎不會有什麽懸念。除非崔家一夜之間忽然覺醒出個像林景歷這樣的商業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