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腦海中出現這句話後,小家夥若有所思的點頭。

腓腓是什麽他知道,他就叫腓腓。但是種族是個什麽東西?腓腓才不是種族,腓腓是給所有人帶來快樂的小朋友。

不愧是小神獸,小小年紀就學會自己抓語病,並且改正為正確格式了。

想著腦海中這句話,腓腓湊近坐著的林斯年,然後踮起腳尖伸出小手,十分輕柔的在林斯年額頭拍了拍,又摸了摸。把之前林斯年摸他腦袋的動作學了個十成十。

然後就看到個子矮矮的小朋友神情正色的一邊摸一邊對林斯年說道:“腓腓是給所有人帶來快樂的小朋友,現在腓腓摸摸爸爸,爸爸就會開心起來。”

摸了幾下之後,小家夥還煞有介事的問道:“爸爸開心了嗎?有沒有不難過?”

林斯年額前的頭發被腓腓摸得有些亂糟糟的,但是心情卻奇異的真的好了起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小手,將籠罩在他周身終年不散的陰霾揮去,留下的只有溫暖舒心的明媚。

同時也給林斯年留下了除此刻外更加深遠的影響。不是那種仿佛被點了笑穴一般強行施加在人身上的東西,更像是一種久違的呼喚,呼喚著林斯年去撿起原本應該屬於他的,開心的權利和能力。

那就像是一粒種子,只要持續的澆灌和呵護,總有一天,這顆種子會萌發出新芽。

“爸爸不難過,爸爸只要一看到腓腓就不難過了。”

此刻的林斯年還注意不到這細微的變化,也察覺不到自己剛剛的狀態有些危險。只以為自己是有些走神,然後又被小家夥給叫了回來。

而另一邊,自從林斯年出神就一直在注意這邊的林景歷看到這一幕,擱在沙發上的手指微動。

斯年剛剛的狀態其實很危險,他一直說林斯年的心理狀態不好絕不是誇大其詞,只是林斯年的這種狀況在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無解的死結。林景歷對這種情況也只能束手無策,能做的也只是盡量不再刺激林斯年。

只是現在看來,舐犢情深嗎?

林景歷探究的目光像是要把林斯年給解刨了一樣。

林斯年牽著小家夥的手重新來到禮物盒面前,打算幫著小家夥一起拆。只是林景歷的目光讓他感覺有些不適,“幹什麽?”

“沒什麽。”林景歷拄著下巴,把視線在林斯年和腓腓中間來回看,“只是有些震驚而已,我沒想到斯年你居然有這麽洶湧的父愛。你要是喜歡孩子,早說我不就早給你安排相親了嗎。”

對於任何計劃外的產物,都會讓林景歷產生煩躁感。

但是看在小家夥還挺可愛漂亮又乖巧的份上,他覺得他可以把這次計劃外容忍下來。

這時,一直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裝隱形人的林國盛終於第一次開口了。只見他放下報紙,先咳了兩聲,等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之後,他才開口對林斯年說道:“今天晚飯在這裏吃,晚上也別走了,就在這裏睡。斯年你現在住的那個房子安全性不行,太差。”

他說的倒是一臉的嚴肅,看起來挺有說一不二的架勢。但是說話的全程都不去看林景歷,只是用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林斯年看。

態度中竟然顯露出一絲心虛。

林斯年可有可無的點頭,“行。”

反正他也不是因為和家裏鬧矛盾才搬出來的,之前純粹就是因為老宅距離市中心比較遠,他拍戲回家不方便。現在林國盛既然都開口,也沒必要為了點小事拂了老頭子的面子。

聽到林斯年這回答,老爺子似乎是有了台階下。又清咳了兩聲,中間微不可見的停頓了一會兒才又扭臉對林景歷說道:“晚上讓小瀚也出來吃頓晚飯吧,今天咱們家人都齊了,小瀚和小瀚他媽不在像什麽話。”

林景歷看了林國盛一眼,林國盛被他看的心虛,色厲內荏道:“怎麽,我現在來叫我親孫子出來吃飯都必須經過你的同意?”

說完,老爺子又朝林斯年抱怨道:“你哥現在是越來越過分,昨天晚上你是不在,都不知道他這個不孝子是怎麽跟我說話的!”

對於老爺子的訴苦,還有他和林景歷父子兩人之間的波濤暗湧,林斯年權當沒聽見,把手上的小朋友一下放進已經拆開的大大禮物盒裏,等小朋友在裏面呆膩了,伸出小手要抱的時候再一下把他抱出來。

然後等到過一會兒再放進去。

禮物盒子裏放著的是一只很大很大的毛絨玩具熊,小家夥進去的時候剛好可以坐在玩具熊軟綿綿的大肚子上,軟綿綿,還有些彈彈的觸感讓腓腓有些樂此不疲。

林國盛沒等到林斯年開口,反而等到了林景歷帶著涼意的聲音,“我交代的是等斯年到了再把他放出來,晚上小瀚鬧得有些瘋,我就把他綁在了房間。為什麽他會自己松開繩子跑去砸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