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八尺熊女

將心比心。若為人臣,豈甘“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終為主所棄。

唯恐有失,故“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謹小慎微,藏拙辟禍。前倨後恭,顧後瞻前。

然皇上行事,不離不棄。身為人臣,何患之有,何樂而不為。

儒宗言,皇上求仁得仁。其中深意,乃指,皇上真心求仁。而非虛情假意,愚弄百姓。既如此,求仁而得仁,好比,“種豆得豆,種瓜得瓜”。付出皆有收獲,皇上甘之如飴。群下焉能不,與君同樂。

此亦如皇上所言,“道義利大”之真諦。

趨利避害,既是人之常情。縱皇上至人無己,又豈能免俗。然貴為九五之尊。受命於天,監照下土。皇上所擇大利,便是道義。此亦是『王眼中世界,定與活屍異』之真諦。活屍所求,不過口腹之欲,皮肉之歡。王所求,乃大道至簡,天人合一。

一言蔽之。家國天下,道義利大。人君切記。

試想,皇上既求仁而得仁。又何來,委曲求全。雖君流十萬裏,亦神佛庇佑,天相吉人。此去,當無憂矣。

何況,如賈文和、李文優等,智多近妖,早已先為皇上謀劃,續子天下棋局。幕僚多,竊以為。增成公審,乃至十年追兇,儒宗如何定罪,皇上如何施為。皆不出謀主所料也。

亦如閣妃所言。皇上當可將天下(棋局),托付一眾謀主矣。

此去,心無旁騖。風雪兼程,快馬加鞭,三載而歸。

昔穆天子,率七萃之士,駕八駿神馬,禦者造父,向導伯夭,歷十余載,行三萬五千裏,以觀四荒,會西王母。

始皇帝,十余載,五巡天下。

皇上君流十萬裏,足可與穆天子,始皇帝,並著於世矣。

朕既富有七海,當親丈量之。

終北之地,無名川谷。

藏於溝壑之中。若非冰凍三尺,雪橇上行。斷難抵達。因酷寒無雪,冰平如鏡。望之蔚藍,似昆岡美玉。待日光暗淡,皇上遂命紮營。擇川谷背風凍土,君流營地,迅速鋪陳。

冰窟女王,並白熊女巫,攜族中八尺熊女,計十余人,一路伴駕。日漸融入亞馬遜族群。

難得無風之地。待營地立起。皇上遂命禦姬,為新人量體裁衣。

種牙植骨,伐毛洗髓,日前皆已施身。先拔虎牙,再補參差。至於矯正除垢,乃日常必備。伐毛洗髓,亦非一日之功。更加風餐露宿,與野獸為伍。皮膚粗糲,手足多繭。房中之術,全然未解。不宜侍寢夫君。

熊女皆需,四時進補,輔以湯藥,休養生息。再得禦姬,暗授機宜。數月乃至半載,方可一用。自冰窟女王以降,皆是完璧之身。倒讓一眾禦姬,始料不及。母系部落,許是主因。然飽食思淫,亦是人間至理。一日三餐,饑腸轆轆,皮肉食盡,堆成白骨。何況八尺之軀,渾身蠻力。一人足食三人餐飲。唯皇上養得起。

待抵堅昆王庭。遣使漠北,善待冰窟挹婁。悉遷北海武牧安居。皇上已問過冰窟女王,終北之北,多有冰窟挹婁,母族散居。只需遣使結好,當可收歸己用。單憑季漢香米,足可不費一兵一卒,令挹婁歸心。毋需悉數南遷。只需擇水陸要沖,築城守備。必有周遭冰窟挹婁,入城客庸。久而久之,和合向化,悉歸漢治。

織造車駕。

禦姬正為八尺熊女,量體裁衣。十二采素紗,透如蟬翼,薄似輕雲。斑斕名錦,神光蕩漾,宛若天衣。八尺熊女,穴居冰窟,皮毛蔽體,何曾見過此等神物。

平日暗羨不已。得償所願,喜不自禁。

觀熊女列隊。饒是天選之女,亞馬遜禦姬,亦頗多贊美。如何穿戴,如何保養,諸多不宜,細細告知。尤其貼身穿著,素紗襌衣,嬌貴如斯。更不可大意。侍寢必穿,平日可免,雲雲。

熊女牢記。

謂添人進口。營地亦多新氣。熊女王所擇,皆是族中精銳。部落文明,並無專職。凡日常所需,皆有涉及。大體而言,衣食住行,生活自理。

皇上亦命禦姬,因材施教。傳授“君流技藝”。

皇上尊“群獅之主”,熊女敬畏有加。大秦聖祭私語皇上,假以時日。可行驅魔,滌蕩靈台。忠貞無二,盡除異心。

皇上,耳鬢廝磨,竊問玄機。先行轉化,再遭驅魔,過猶不及?

大秦聖祭,俯仰生姿,喘息作答。轉化深淺,因人而異。然皆已大略歸心。靈台無需重塑,不過去偽存精,錦上添花之舉。正如彼時,為程氏二姝除靈台隱疾。當萬無一失。

皇上言善,倍加寵溺。

出織造車駕,八尺熊女,自內而外,冬裝齊備。季漢禦寒保暖,日臻大成。縱冰凍三尺,亦溫潤如春。

再入兵甲車駕。堅兵利甲,琳瑯滿目。各式機關兵器,應有盡有。但憑把玩,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