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毋庸置疑

翌日。晨浴更衣,朝食畢。攜三後車駕出宮。奔赴樓桑,觀演武決勝。

八戰。龐碩、龐德對張郃、馬超。

果不出,許子遠所料。張郃、馬超,亦讓二器與龐碩、龐德。如此。鐘存慧貴妃,並烏蓮、白卓二貴妃,各擲萬金,為雙方補滿十五器。

兵器雖勢均力敵。然龐碩,卻差之遠矣。

百官席列,議論紛紛。

“諸君以為,此戰,勝負幾何?”

“龐德若能如許褚那般,獨戰二將而不敗。此戰或可言和。”

“依我之見,龐德可戰張郃。然絕非馬超之敵。”

“聞馬孟起,乃伏波將軍之後。四方館長朱建平,言其‘兼資文武,雄烈過人’,‘抗飏虓虎’也。”

“朱館長,號‘鐵口神斷’。凡有所言,無有不中。黃金台出,賢良無數。‘八分田沮’,名揚天下。料想,虓虎之名,亦無差矣。”

“言之有理。”

琉璃上閣。二宮太皇,三王太後,攜薊王宮妃,百官家眷,盛裝出席。演武決勝,不滿一月。已為薊王賺得近三十億鈔。話說,自“車班班,入河間。河間姹女工數錢”,乃至“使帝賣官求貨,自納金錢,盈滿堂室”。入宮二十載,畢生所積,亦不過三十億錢。

薊王一月,足賺董太皇二十載。後世俗語曰:“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便是如此。

如今再想,要錢何用?

終歸“良田萬頃,日食一升;廣廈千間,夜眠八尺”。

心念至此,董太皇不禁嘆息出聲:“無怪聞薊王屢拒和親,自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誠然。薊王一瓢,要看跟誰比。比先帝,差之遠矣。比番邦屬國之主,亦不如也。然若比國中齊民之家,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故聞此言,並坐右席竇太後,不禁莞爾:“薊王後宮,亦足有千人矣。”

“薊王‘潔身守道,不與世陷乎邪’。”董太皇正色道:“若以此論。洛陽黃門,足眾十萬。”

竇太皇眸生異彩:“姐姐所言極是。”

除於國於家,大有裨益。否則輕易不行和親。至於各方爭相所獻,美人如玉。薊王若不能婉拒,便收入如二崤城瑤光殿、長安縣行宮等,各處離宮別苑。即便和親,陪嫁媵妾,亦未臨幸。從未因一己私欲,縱情聲色。潔身守道,薊王當之無愧。此乃天下共識。毋庸置疑。

三通鼓罷,鳴鏑射空。

雙方人馬,駕輕就熟。先一字長蛇,橫連列車樓,擋敵窺探。機關楯墻,圍住中陣。再趁機分兵,各施妙計。鬥艦順下邊渠,舫舟直沖中渠。戰車樓往來迂回,誘敵先發。而後不分先後,一發破壁。

人仰馬翻,四濺斑斕。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攻守皆有章法可循。一眾看客,直呼過癮。

兵器、人馬,接連損壞。待龐德、張郃,打馬出陣,對壘中渠。鬥將決勝如期。

龐德、張郃,皆得王賜千裏駒。武備相當。的盧對撲霜,稍占上風。戰至百合開外,不分勝負。稍後,馬超、龐碩,各自出戰。最終,馬超連敗龐氏兄弟,再贏一場。戰績與趙雲、陳到並列,二勝一平。

入列牙門四將,幾無懸念。

可惜龐德,連戰連敗,與牙門將,失之交臂。

百官席列,見陳琳一反常態,枯坐無言。身旁報館右丞衛覬,這便言道:“孔璋,何以無言?”

“只嘆龐令明,無一席之地。”陳琳答曰。

衛覬忽笑:“昨日與許祭酒,同車而返。莫非,未有此問?”

“伯覦當知。我與子遠,乃至交。豈能不問。子遠亦言,無可奈何。”陳琳如實作答。

“哦?”衛覬略作思量,這便了然於胸:“原來如此。”

陳琳只當衛覬亦束手無策,故未作他想。列隊等候天梯,順下高樓時,亦在苦思,當如何轉圜。

忽聞衛覬言道:“許祭酒遣人傳語,孔璋先行。”

陳琳這便出列,與同僚作別。經由步梯,先行下樓。與許子遠,同車而返。

聞衛覬備說詳情。郭奉孝笑道:“得孔璋為友。許祭酒,此生無憂矣。”

“王吉與貢禹為友,世稱‘王陽在位,貢公彈冠’,言其取舍同也。奉孝,深知主公矣。”徐元直亦心有戚戚。

謂英雄相契。又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正如北海一龍,少年時鋤禾見金,險割席絕義。既為生死之交,必同進退。陳琳為國發聲,壯有骨鯁。正如牽招劉備。時人論陳琳,必言許攸。反之亦然。互為作保也。

亦可知,時下交友,定要慎重。

決戰演武,賽程入下:

首戰,趙雲、陳到對許定、許褚。次戰,龐碩、龐德對張遼、華雄。張郃、馬超輪空。